“當然是好吃的飯菜嘍。”梁曉飛做著流口水的動作。
“饞貓,是你想吃吧?”許芸笑罵一句。
梁曉飛一咕嚕爬起來,對許芸說:“那我現在就去了。”
“去找你朋友嗎?”許芸問。
“是啊,辛苦媽媽了。”梁曉飛滿心歉意。感謝自己的朋友,還要勞煩媽媽。
“不辛苦,去吧,路上小心點。”許芸招呼著梁曉飛。
梁曉飛離開家,穿過小飯館,走過小胡同,來到了鄭大炮的工廠裏,工廠的效益似乎很好,每次都能看見很多工人低頭做著衣服。
梁曉飛敲敲鄭大炮的辦公室的門,沒人應。他又加大點力氣使勁敲,並且衝著裏麵喊:“鄭伯伯。”從旁邊辦公室裏走出來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婦女,手裏還拿著一本賬簿,看了看梁曉飛,說:“你是找鄭廠長嗎?鄭廠長出差了。”
“哦,謝謝阿姨。那鄭伯伯什麼時候能回來?”梁曉飛禮貌地問。
“不清楚,你可以給他打電話的。”那婦女回答。
“哦,知道了。謝謝阿姨。”梁曉飛有些失望地說。
應該給他打個電話的,都怪自己,一個月都沒給他打電話,是自己顯得太沒義氣了,他應該罵死我了吧。梁曉飛悻悻地往回走。
梁曉飛沒有走小路,而是打算走到大路上沿著大路走,順便看看一個月沒見的這座城市的風景。當他即將離開這條土路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梁曉飛不願意讓他看見,忙躲在一棵大樹後麵,偷偷看那個人。
那人提著一個背包從出租車上下來,給了錢,待出租車走後,那人才轉過身來,往兩邊看看,低著頭大步走向梁曉飛方向的土路。他戴著一張大大的黑色口罩,穿著黑色的長款風衣,立著的衣領和黑色的口罩完全遮住了他的臉。不過,那身影,那動作,像極了教導主任。
梁曉飛很疑惑,是教導主任嗎?他來這裏幹嘛?上次不是去了對麵嗎?這次怎麼到這邊來了?難道他和鄭伯伯有業務往來?那也不需要打扮成這樣啊,像個黑色幽靈似的。
那,不是教導主任?可是那身影,那動作真的很相似。梁曉飛看看走過去的背影,就連走路內八字腳都一模一樣。這些讓梁曉飛太好奇了,不管是不是教導主任,這個人都太讓人懷疑了。梁曉飛悄悄跟過去,躲在另一個大樹後麵,看著那人一閃身走進了一個狹窄的胡同。
哎喲我去!竟然還有胡同!這是什麼鬼地方!梁曉飛心裏暗暗咒罵著,盯著那個胡同口。他不敢貿然跟上去,萬一那人從胡同裏走出來,和自己碰了個正麵,自己也不能再跟蹤下去了。
等了兩分鍾,梁曉飛才從大樹後麵走出來,想走到胡同口看看裏麵的情況,剛走了兩步,就發現一個影子慢慢的朝外麵走來,他一個箭步,迅速返回,重新躲進大樹的後麵。
走出來的是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太太:滿臉的皺紋;眯著眼;窩著嘴巴,看來牙齒應該沒剩幾顆了;佝僂著身體;穿著大紅色的毛衣;右麵的胳膊,還挎著一個暗紅色的包袱;左手緊緊攥著一根拐棍,慢悠悠,顫微微地往外走,大概是走親戚的老奶奶吧。
看著老奶奶拐出小路,梁曉飛又慢慢走向那個胡同,貼著牆,緩緩移動,輕輕地向裏麵張望。
“啊呸!”梁曉飛跑出來,大口的吐出了一口吐沫,用手在鼻子前麵扇著——那裏麵竟然是一個小小的公廁!汙水橫流,臭氣熏天,肮髒的兩個蹲位裏麵的蒼蠅受了梁曉飛的驚嚇嗡嗡亂飛,生生的把他給逼了出來。
肯定有鬼!神似教導主任的男人進來,變成一個老太太出去?那個老太太分明是喬裝打扮了的。他們拿著的背包和包袱,就是要換的衣服!還有,那老太太如果是走親戚的,這麼大年紀的老人,怎麼會沒有人接送?她雖然彎著腰,可是腿是直的,腳還那麼大。為什麼不是裹了腳的小腳老太太呢?這老太太,肯定是那個很像教導主任的人裝扮的,這裏麵肯定有陰謀,還是一個驚天的大陰謀!
梁曉飛迅速追出去,哪兒還有那老太太的影子?梁曉飛又追了幾步,就停下了。這一片,地形太複雜了,橫陌交通,四通八達。胡同連著胡同,胡同套著胡同,就連裏麵的住房,房頂上麵也有房主們自己搭建的“橋”聯係起來,看的梁曉飛眼花繚亂。
笨死了,白學了偵察跟蹤了。梁曉飛罵著自己沒用,又返回剛才的地方細細查看,地上的細土,沒能留下任何的腳印。他轉悠著獨自思索,男人進去廁所,迅速的換上衣服,然後變成老太太出來,是用老太太的身份和別人交涉嗎?
不會!他還會在另一個地方換回或者換成另一個人,才能和人交涉。可是那個地方會在哪兒?這個神似教導主任的男人會是誰?是不是就是教導主任?鬼才知道。不過,那根拐棍,男人是藏在哪兒的?梁曉飛思付著。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