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宸的身軀微微一怔,他的足尖一點,飛速地朝著婉歌飛來,然後緊緊地,緊緊地將婉歌摟在自己的懷裏,他的身軀有了一絲顫抖,似乎要將她融入到他的骨血之中,她感受到了他來自心底的惶恐。
“逸宸,不要擔心。我沒事兒!”
熟悉的氣息,一樣的溫暖,她將自己的整個身軀都靠在蕭逸宸的懷裏,全身的重量都附在了他的身上,則是一種對心愛之人的信任。
雨水衝洗著她手上的手,蕭逸宸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他皺著眉頭,低下頭,看著婉歌受傷的手,看到了那手上插著的一把蝕骨刀。
蕭逸宸的身子明顯一僵,他將婉歌橫打抱起,那雙從來都是溫柔笑意的眼睛裏,好似籠罩著一層冰霜,他蕭逸宸拿命來愛著的女人,竟然被祁禦寒所傷害。他的目光像青鋒一樣,看似沉寂卻冷冽攝人。
婉歌自是感覺到了蕭逸宸的變化,她抬起左手,摟住了蕭逸宸的腰,“逸宸,不要怪罪任何人,這是我的意思,況且,我知道,隻要有你,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蕭逸宸的眼中湧起了複雜之色,他低下頭,吻了吻婉歌的發絲,“歌兒,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了!什麼都不需要你做,你隻要好好地留在我的什麼就可以了!”
婉歌靠著蕭逸宸的肩膀,靠著他,她的心中能夠尋到溫暖和安心。
漸漸地,婉歌熟睡在蕭逸宸的懷中,這個傻丫頭,他需要她去以身犯險麼?不需要啊!他之所以會隱忍到現在,隻不過是,時機還未成熟。
他們暫時還不能夠回王府,這樣會暴露他們的蹤跡,蕭逸宸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抱著婉歌,腳尖一點,一定要盡快為婉歌解毒,拔刀。
在知道婉歌被被黑衣熱擄去的那一刻,他的心裏充滿了恐慌,比他失去母親的那一刻,更讓他覺得痛楚。那濃重的血腥味兒,竟是比擱在他自己的身上更讓他覺得難受,他很想罵她,很想重重地懲罰她,可是,他舍不得。
聽知道了她的消息,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往京都,整整三天,他都沒有合過眼。
竹林裏的小屋,點燃了微弱的燈光,他將她輕輕地放在榻上,抓住了她的胳膊,按住了她身上的幾處穴位,將自己體內的真氣杜入到她的體內,源源不斷的熱量在婉歌的身上遊走,手臂上那尖銳的疼痛幾乎讓她的五官都擰在了一起,她的額頭上有著汗水不斷地往下流,沒有人想到,蕭逸宸竟用自己的內力將那用玄鐵打造的蝕骨刀化為了粉末。
她身上的毒血,也被蕭逸宸用內力逼了出來。蕭逸宸抹去了額頭上的汗水,他將一顆藥丸放入了婉歌的嘴裏,然後從自己的身上帶出了一個小瓶子,將瓶子中的粉末倒在了婉歌的手肘上,白色的粉末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一股鑽心的疼痛讓婉歌皺起了眉頭,她驚醒,看到了蕭逸宸那微白的臉色,然而,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原本裂開的皮膚正在慢慢地愈合,她手臂上的肌膚變得幾乎和以前一樣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