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飛揚仿佛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看,他轉過頭來。紫衣大漢垂下了頭,目光中露出了古怪的神情。他笑了笑,不知不覺中向後退去,走出這喧囂的人群。
轎子還在緩緩向前,忽然,幾個轎夫交換了一下眼色,一個不小心,其中兩個轎夫的身子同時向前一撲,大喊一聲“哎喲”。
其餘有兩個轎夫去拉他們,轎子失去了平衡,猛烈地搖晃不已。一個轎夫唧唧哼哼地呻吟著,“不小心”撞向了轎子的把手。轎子側翻了過來,猛烈地倒向地麵。
這時候,人群裏又是一陣激烈的嘲笑。都在瞪著看婉歌的笑話,這次她真是將整個沐府的臉麵都丟了。
沐飛揚臉上布滿著擔憂,他使勁地抓著轎子,大聲喊道:“姐姐小心!”
隻是,在轎子接觸地麵的那一刻,從轎子裏麵飛出了一個紅色的人影。婉歌整個身子騰空而起,紅衣飄飛,紅色的蓋頭翻飛,露出了那張清秀的容顏。
婉歌緩緩落地,神情冷然,傲若冰霜。衣袂飄飛,裙角處在空中泛起優美的弧度,那展翅若飛的鳳凰圖案,若隱若現。人們的眼中由最初的嘲笑,變為了驚訝,再變成了強烈的嫉妒。
這個女子的模樣雖然並不出眾,可是她的身上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
那是一種生與死交織的東西,黑暗與光明並存。這種物質好像將她的氣質分化為兩種,一種是皎潔與清澈,一種是腹黑和冰冷。
模樣雖然沒有變,可是人們卻已經感覺到,這個人跟過去有著大大的不同。
沐飛揚看到姐姐沒有事,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下,他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腳尖落地,婉歌的神情冰冷,她輕輕地問道:“大家都看夠了麼?”婉歌瞥過頭,“如果看夠了,就全部都散開!若是讓我還聽到有人在嚼舌根,我就割了他的舌頭!”
一股寒氣撲麵而來,眾人忍不住怯了怯身子,不敢再說話,慢慢地向後退!
婉歌慢慢地向幾個轎夫們走去,轎夫們眼神有些慌亂,跪在地上,“請王妃恕罪!”
婉歌的目光掃過光滑的地麵,“你們在走路的時候,是自己踩到了自己的腳麼?所以才會摔倒?”
轎夫們此刻見識過婉歌的強悍,隻跪在地上請求饒命。婉歌冷冷地看著他們,並不說話,他們有錯,可有罪之人,並不是他們。
“你們幾個人都給我滾得遠遠的。”
幾個轎夫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婉歌怒道:“要我來動手請你們嗎?”
在婉歌的逼視之下,幾個轎夫慌亂地離開。婉歌抬眸,看向前方。
一個小丫鬟問道:“小姐,我們今天就這樣走去王府?”
婉歌挑了挑眉,“有何不可呢?你來領路!”
小丫鬟白露隻好聽從婉歌的建議,向前帶路,隻是那步子始終走得很糾結。
“慢著!”婉歌聽到一聲怒喝,轉身一看,之間一群丫鬟和侍衛簇擁著一位年輕美貌的女子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