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酒家來客(1 / 2)

“夢裏思青山

花時別故城

長亭,咫尺人孤零

愁聽,嘞嘞第四聲

且行且慢且叮嚀

踏歌行人未停”

青涯一路乘風而行,且走且唱,聲音縹緲無拘,聲嘯四野。這首踏歌行乃是他最為喜愛的一首古曲,灑脫自然,意境深遠,與他的脾性十分切合,深得其味,常常獨坐觀中吟唱。

青涯不急不緩,速度與地上快馬相差無幾,嘞嘞山綿延數百裏,腳下林海森森,綠意卓然直入眼簾,使得心情都是更暢快了一些。行至一半,青涯忽覺口中有些無滋無味,摸了摸腰間的葫蘆,其內空空如也,頓時啞然失笑,方向一折,便是向著山林間降落而下。

嘞嘞山內隻有一條官道,縱貫整條山脈,也是連接清泉鎮和外界的唯一一條出路。道路皆為土石堆砌,因來往的人少之又少,無人去修葺打理,早已是泥濘不堪,崎嶇難行。

在官道中途,有一間酒家臨街而建,乃是一座兩進的茅草屋,外屋乃是招待客人之用,門外矗立著一杆古桐木製成的招牌,上麵掛著一麵旌旗,上書一個大大的酒字,隨風飄搖。內屋很小,則是酒館老板。起居生活之所。

由於官道荒廢,來往的人並不多,酒館的生意一直都很寥落。

“老人家,來一壺酒。”

此刻正直晌午,太陽正是毒辣,酒館門口忽然大開,走進一位年紀輕輕的男子,開口便叫,正是青涯。

青涯喊罷,隨身落座,目光卻是好奇的打量了一圈,原來屋裏此刻已經有許多人在此,占據了三張大桌,足有十三人之多。

其中兩張大桌各圍坐五人,都是身材壯碩的紅臉大漢,身著布甲、棉袍、赤靴,腰間配著一柄五尺彎刀,精氣十足,顯然都是帶有功夫之人。

而在兩桌中央靠前的位置,則另有四人,卻是兩名女子和一位中年男人。

兩位女子其中一位雖說也是生的十分俊俏,麵若桃花,雲髻高盤,身段婀娜多姿,但卻是一身勁裝打扮,腰帶裏還纏著一條銀光閃閃的長鞭,看到青涯進來,隻是冷冷的瞧了一眼。

而另一位女子,則是輕紗遮麵,一身粉色長裙,也不言語,隻是一動不動,偶爾會輕咳一聲,惹得身旁的人心疼不已。

至於那位中年男人,則是錦袍加身,頭戴天寶,腰纏金龍,腳踏雲靴,一副富貴模樣,也不知為何會來這等偏僻之地。

不過此人麵色倒也和氣,對於所處環境渾不在意,看到青涯目光轉來,嘴角帶笑的微微頷首致意。

酒館的老板乃是年過六旬的老人家,並不是本地人,獨孤無依在此過活。據說年輕時也曾有過一門親身,但家裏遭了匪,父母妻子都慘死在賊人刀下,唯獨他進城未歸躲過一劫。

老人家一直想要報此等不共戴天之仇,可奈何那夥賊人個個武藝高強,又人多勢眾,連官府都束手無策。幾番嚐試之下,不僅沒有殺的一人,反倒自己差點也搭進去性命。

老人家心喪若死,逃離那片讓他悲痛萬分之地,來到此處,開設了這個小酒館,一呆就是十幾個春秋。

“客觀,您來了。”青涯來過這裏幾次,都是道觀裏的酒不夠喝了,被師傅差遣來打酒,和老人家也算是熟識。

“嗯,來了。一切照舊,先來兩碗杏花酒,再把這葫蘆滿上。”青涯微微一笑,從腰間卸下葫蘆,遞給老人家。

青涯和他師傅平生最愛喝兩種酒,其一為自家所釀的陳年米酒,其二就這此處的杏花酒。這杏花酒雖不及米酒甘冽味濃,但卻有獨到的清甜和爽口,亦是別具滋味,回味無窮。

“好咧。“老人家接過葫蘆喝了一聲,轉身便走進了裏屋。

不一會兒,老人家端著托盤複又走了出來,其內盛著兩大碗香氣四溢的酒水和一個裝滿了酒水的葫蘆,放置在青涯麵前。

青涯此前尚不覺口渴,直到看到酒水頓覺口幹舌燥,端起大碗咕嚕咕嚕便飲了個痛快,碗裏點滴不剩,直呼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