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見狀這才頗有興致的拉著薄沐語在軟榻上坐下,幫她換下身上的衣裳,道:“姑娘想想,平日裏管著咱們府裏巡夜的都是誰?”
“大哥和沐言唄!”薄沐語想都不想的說道。
“所以啊,若是沒有大少爺和三少爺的知會,半夜裏巡夜的看見有人在姑娘屋頂上來去,難道會一點動靜都沒有?”明蘭說完看著薄沐語。
薄沐語這才徹底的明白了明蘭的意思,薄沐言是不用說的,便是再遲鈍,她現在也看明白薄沐言一直以來是幫著許文山的了,許文山半夜來侯府的事情,他必定是知曉,薄沐辰替薄非陽管著府裏的巡職的事情,要逃過他的眼睛也是不可能的,薄沐辰曉得了,平寧隻怕也是瞞不住,難怪明蘭說府裏隻怕隻有薄非陽和烏蘇雅還不曉得這件事了。
薄沐語的臉紅了起來,明蘭借機笑嘻嘻的問道:“姑娘是不是對許二少爺……”
“小丫頭,胡說什麼呢!”薄沐語伸手捶了明蘭一下嗔道。
“奴婢才不是小丫頭,奴婢比姑娘還要大一點呢!”明蘭揉著被打疼的地方撅嘴說道,見薄沐語瞪著自己,才道:“姑娘就老實說吧,你心裏若是沒有許二少爺的話,為何要臉紅?你瞧瞧,這臉色都快比上桌布的色兒了。”
薄沐語聞言偏頭看了一眼桌布,立馬又伸手去捶打明蘭,“你胡說,我哪有臉紅成那樣!我隻是……我隻是……隻是覺得女孩兒家半夜三更的與男子在屋頂看月亮原本便不對,雖然我心裏坦蕩,可讓人知曉了畢竟不好,所以才臉紅,哪有你說的那個意思!”
“有沒有姑娘自己心裏清楚……哎喲,姑娘饒命啊……”明蘭一邊損薄沐語,一麵嬉鬧著。
“我讓你胡說,我讓你胡說!”薄沐語在明蘭身上打了幾下,見她依然陰陽怪氣的看著自己笑,氣的一轉身往內室走去“我不跟你說了,我睡覺去!”
“那姑娘便早些睡吧,養好精神……”明蘭調皮的跟在薄沐語身後繼續鬧,見她轉身要過來打自己,這才跳著往門外逃去,一邊走一邊道:“今兒個可不是奴婢值夜,奴婢回去睡覺去!”
“趕緊走!”薄沐語故意氣哼哼的說道,望著搖擺不定的門簾子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情愉悅的往內室走去。
不曉得為何,明蘭拿她和許文山開玩笑,她並不覺得生氣,隻是有些被抓包的羞怯,這種羞怯帶著微微的心動,隻要一想到與許文山靜靜的坐在屋頂,看著遠方明亮的月亮,不需任何語言,依然讓她覺得溫馨幸福,若說這便是喜歡的話,那麼她覺得,她或許是喜歡上許文山了。
或許今晚,她應該把這件事一並告訴他!薄沐語心中暗想,竊笑不已……隻是,一整晚,許文山都沒有出現,然後接著是第二晚,第三晚……
“姑娘晚上便好好的睡吧,你瞧瞧,這眼睛下麵都成黑色的了,姑娘又不喜歡用粉,讓夫人看見了又要心疼了!”明蘭一邊忙薄沐語梳妝一邊抱怨,“這許二少爺也真是的,前幾日隔三差五的來找姑娘,這些日子卻人影都沒有見著了,也不曉得在忙些什麼,一個交代也沒有。”
“或許是他有事忙吧!”薄沐語淡淡的說道,有些沒有精神,抬頭看了鏡子桌的自己,果然憔悴了許多,眼睛下麵都是一圈青黑。
為何許二哥突然不來找她了?薄沐語心中疑惑不已,就連上次見麵時的情景她都好好的回憶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那許文山到底是為何不來找她了?難道是覺得她太笨,在情愛上太遲鈍,覺得累了,所以不願意再跟她這個小女孩在一起浪費時間了?還是家裏有事,或者是錢幫有事,所以他才來不成?
錢幫!薄沐語突然想起一個人來,眼睛一亮,從猶豫不決,不曉得該給她帶珍珠珠花,還是紅珊瑚發簪的明蘭手裏隨便搶過一個插在頭上,便起身朝門外走去。
“姑娘這是要去哪啊?”明蘭趕緊追上去問道。
“去找沐言!”薄沐語頭也不回的說道,話音落下,人已經出了主屋。
薄沐語沒有經丫鬟通稟便進了薄沐言的屋子,薄沐言和薄沐辰一起打完拳,剛洗過澡換上一身衣裳,正在係著身上的衣帶,見薄沐語猛地一下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愣了一下,一臉責怪的望著她道:“二姐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雖然我們兩個是一個娘胎裏差不多時辰出來的,可是畢竟我們也大了,男女有別,二姐怎麼能招呼也不打一聲便進我屋裏來。”
薄沐語卻像沒有聽見一般,站在門口看了屋子裏的丫鬟一眼,道:“你們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