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男孩,如今已經成熟了不少,白皙的圓臉盤小了不少,下巴露出而來尖尖,隻是臉頰上的蘋果紅還在,鼻子精致挺秀,雖然生長在劉家,卻是有七八分長的像陳衝,也難怪陳家的人一看這個孩子便挪不開眼了,還想方設法的要把他奪回去。
劉廷聞言清澈的眼眸裏也已經藏的住事,微抿唇搖頭道:“沒什麼,隻是閑得無聊,出來轉轉。”
興許是從小在外祖家長大,深知自己不像其他孩子一樣有父親,劉廷比起平常的孩子更加的乖巧懂事,也極會看眼色,從來不做讓人為難的事情,也正是因為如此,劉正才動了要把他的名字寫進族譜的念頭,在劉正看來,這個從小便能懂得審時度勢的孩子,將來必成大器,這樣一個有出息的孩子,他是決計不會讓給陳家的。
“這裏客人們多,廷哥兒還是跟奴婢回去吧,忠勇侯府的姑娘和少爺都來了,還有許家的大少爺。”明月不疑有他的笑著說道。
“許大哥來了?沐辰哥哥、平寧姐姐、沐語姐姐、沐言哥哥都來了?”劉廷聽說薄家和許家的孩子們來了,驚喜的問道,見明月點頭,也不用她催促,自己已經抬腳往劉心如出嫁前住的院子,也是他們現在住的院子跑去。
“哎呦,小祖宗你慢些,摔著可不得了,一會你還要進祠堂祭拜祖先呢!”明月見狀忙叫道,自己也失笑的跟了上去。
等許家兩夫婦帶著孩子們到劉家,客人們便來的差不多了,薄非陽許文山被劉正以及劉雲海請進了書房說話,孩子們去了劉廷的院子,外麵的賓客由劉雲江夫婦二人招呼,劉心如便帶著烏蘇雅去了祠堂。
劉家的祠堂位於劉府的西南角,四周種著高大的鬆柏,暗紅色琉璃瓦頂的祠堂被樹蔭籠罩著,有點冰冷陰森的感覺,祠堂的院子外用木柵欄圍著,從院子門口到祠堂正門的大理石路兩旁放置著高高矮矮的拴馬樁,拴馬樁上都立著一個石雕,有飛禽走獸,也有鬼魅神物,各式各樣,在這個莊嚴肅穆的地方更顯得有些嚇人。
外來的女子和本家嫁出去的女子是不允許入別人家的祠堂的,烏蘇雅和劉心如都懂得這個規矩,隻在院子門口張望了一下,正準備叫身邊的家生子媳婦進去看看,劉家大少夫人身邊的丫鬟便探出頭來,看了二人一眼,又立馬把頭縮了回去,又過了一會,劉家大少夫人林穎便帶著一個眼神銳利的老媽媽,一臉微笑的走了出來。
“見過侯爺夫人。”林穎出了院門,先給烏蘇雅請了安,才笑著對劉心如道:“妹妹不在前院招呼客人,這麼到這裏來了,可是不放心嫂嫂辦事?”
“瞧嫂嫂說的,怎麼會,今日辛苦嫂嫂的,是爹讓我瞧瞧祠堂都準備好了沒有,客人們都來的差不多了,爹說要先把劉廷入劉家族譜的事告訴祖先,然後再開席。”劉心如忙笑著說道,麵對這個大嫂,她顯得謹慎了許多。
烏蘇雅也望著眼前這位看上去柔弱,一說話便能堵住你的嘴的劉家大少夫人,聽了劉心如說的話,她的臉上竟然看不出半點對這件事的不悅,眸光一閃,卻見她身後的老媽媽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烏蘇雅心中了然,看來這位老媽媽定是大少夫人的心腹了。
“呀,這麼快,不是說要等到用了午膳再稟明祖先嗎?”大少夫人微微一訝,有些為難的說道,“我這裏還沒有準備好呢,這可怎麼辦?”
“這……”劉心如雖然心裏明白大少夫人是在為難自己,可是她也不能親自進祠堂去看看究竟,隻得轉頭望著烏蘇雅。
烏蘇雅卻直直的望著祠堂門口,一個小丫鬟手裏端著木桶走了出來,木桶裏的水清澈見底,就像剛打上來,還沒有用過的一辦笑著說道:“大少夫人做事真是盡心盡力,祠堂裏擦的這麼幹淨,連打進去的水都染不髒了,還說沒有打掃幹淨,若是我早就嚷著大功告成了。”說著笑著望向大少夫人。
大少夫人在烏蘇雅的直視下,的眼睛閃爍了一下,才又端起笑臉道:“這是擦祖先牌位的水,一早我便讓人去擦了,已經擦了好幾遍,所以才這麼幹淨,如今地板上還全都是水漬,我正讓人蹲在地上擦呢!”見烏蘇雅望著自己不說話,隻得又接著道:“不過也差不多了。”
“這麼說等會劉大人便能過來拜祭劉家祖先,跟劉家祖先說明劉廷的事了。”烏蘇雅笑著說道,卻不是跟大少夫人,而是跟劉心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