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忙亂後,一群人終於上了馬車,烏蘇雅帶著平安家的坐在前麵一輛藏藍色棚子的紅木馬車裏,薄非陽騎著黝黑的大馬隨車前行,後麵一輛裏坐著的是薄沐語和平寧,還又她們各自的丫鬟明蘭和明英,最後便是薄沐言的馬車,每輛馬車的旁邊都有兩名年輕的媳婦子隨車伺候。薄沐辰今日也騎著大馬,跟許武山跟在後麵,三人今日都沒有帶小廝,平安和吉祥二人則帶著五六個家丁在後麵跟著。
因為白天街麵上人多,馬車行進的速度很慢,烏蘇雅和薄非陽便隔著晃動不止的窗簾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陳家一直對劉廷的事情糾纏不清,劉家又不肯鬆口,今日還這麼大張旗鼓的要把劉廷的名字寫進劉家的族譜,隻怕陳家不會善罷甘休。”烏蘇雅隔著象牙竹製成的細竹窗簾,望著外麵的薄非陽,臉上露出一抹憂慮之色,問道:“你說劉家今日特意把陣勢擺的這麼大,會不會就是衝著陳家去的?我真怕陳家會做出對心如不利的事情,這些年來心如帶著孩子在娘家生活,雖然父母健在,可是定也吃了不少的苦。”
薄非陽也有這樣的感覺,可是事情還沒有發生,一切都有可能,便開口安慰道:“你現在想這麼多也是無用,還是到了劉家在見機行事吧!”
烏蘇雅還想說什麼,想想薄非陽說的也對,便點了點頭沒有再開口。
劉家這次給劉廷辦的壽宴的確很隆重,滿京城差不多有一半的官吏都收到了請帖,尤其為武將居多,而這些武將也多是從劉都督手下出來的,自然給足了劉家麵子,不僅親自到場,誠意十足的賀禮也是免不了的,薄家一行人到劉府門前的時候已經陸陸續續有客人前來,劉府門前迎客的婆子意見忠勇侯府的馬車來了,立馬一麵命人去通知劉心如,一麵滿臉堆笑的朝馬車邊走。
“給侯爺請安!”迎客婆子先給薄非陽請了安,見馬車旁的媳婦子已經放好了腳凳,平安家的扶著烏蘇雅走了出來,忙一麵請安,一麵伸手把她扶了下來。
身後的兩輛馬車上的人也都陸陸續續的下了馬車,與平日在府裏不一樣的是,幾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更沒有笑鬧,儼然一副大家閨秀,大家公子的模樣。
“蘇雅,你終於來了。”烏蘇雅剛下了馬車,劉心如便帶著兩個管事的婆子從門口迎了出來,笑著拉著她的手,爽朗的笑道:“我都在門口等了好一會了,還以為你不會這麼早來了,正準備進去幫忙,正好聽見門口的人說你來了。”
迎客婆子見自家的主人來了,又見旁邊有客人的馬車駛了過來,忙笑著告了罪,帶著人去迎那家的客人。
烏蘇雅看著眼前比以前成熟了許多的劉心如,因為婚姻的不幸,歲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更多的痕跡,明明才三十出頭的女人,眼角已經有了清晰的皺紋,想著在她的前世,很多這個年紀的女人還沒有結婚生子,而劉心如卻已經經曆過不幸婚姻的痛苦,便有些心疼的拉著她的手笑道:“今日是你寶貝兒子的整壽宴,我怎麼能不早早的來。”
劉心如是娘家什麼事都跟烏蘇雅說的,自然曉得她話裏的意思,苦笑了一下,傾身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把劉廷的名字寫進劉家的族譜是我爹的意思,我大嫂就是有一百個不樂意,也不敢表現出來,今日的宴會爹還指定讓她幫著操持,若是出了什麼問題,她可擔當不起我爹的怒氣,到我這,反倒是落了輕鬆了。”劉心如說著,正好見方才下馬車的客人朝這邊看了過來,忙點頭示意,待客人進去,才對烏蘇雅得意的笑了笑。
“瞧那你給得意的。”烏蘇雅輕拍了一下劉心如的肩膀,見孩子們都走上前來給劉心如請了安,劉心如見許武山也在其中,驚訝的問了他幾句,烏蘇雅才笑著道:“行了行了,咱們趕緊進去給劉都督和夫人請安吧,也該讓孩子們去見見今日的小壽星了,他們還有禮物要送給他呢!”烏蘇雅說著望向身邊的平安家的“去把我們送劉都督和劉夫人的賀禮拿來,對了,還有給小壽星的,也一並拿進去。”
劉心如見烏蘇雅這麼客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臉色微紅的道:“劉廷在你們家的家學裏上學,已經是夠打攪你的了,你還這麼客氣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