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有沒有傷到哪裏?”烏蘇雅這才緩過神來,見薄非陽已經被家常穿的常服穿上,上前幫著他係好身上的衣帶,一臉擔憂的接著道:“是你把太子撞下馬的,皇上不會怪罪你吧?”
“這麼可能,皇上愛民如子,今日的事的確是太子的不對,鬧市裏這麼多人,今日是太子運氣好,若是真的撞到了人,又沒有證明自己身份的人或飾物在身上,被百姓逮住了送進官府,那豈不是更加糟糕?”薄非陽輕鬆的笑了一下,拉著烏蘇雅的手走出了內室,外間的圓桌上,已經擺好了晚膳,羅富家的帶著丫鬟們在旁邊伺候著,見二人坐下,忙給他們麵前的碗裏盛好了湯。
薄非陽端起湯碗喝了一口,眉頭一揚,道:“今日的湯做的不錯。”再低頭便端著碗一飲而盡。
“打賞廚房的人,”烏蘇雅有些心不在焉的對羅富家的說道,待羅富家的答應了一聲,才回了揮手讓她們都出去,“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你們也去用晚膳吧。”
薄非陽和烏蘇雅兩夫妻一起用膳的時候,一般都不要人在旁邊伺候,所以羅富家的也習以為常了,並沒有發現烏蘇雅的異常,又答應了一聲,才轉頭看了身後的丫鬟一眼,一起走了出去。
“都是我不好,明明曉得太子喜歡沐語,就不該跟他說讓他放棄沐語的話,連皇上和皇後都不開口,我著什麼急,等皇上和皇後跟太子標明了態度,我們再順著皇上和皇後的意思做便是了,我真是的!”下人們一走,烏蘇雅便懊惱的說道。
“什麼?你跟太子說了沐語的事了?”薄非陽心裏一驚。
薄非陽原本便在好奇太子為何會這麼衝動,一聲不吭的便騎走了侯府門外拴著的馬,那匹馬是下屬送給他的,是匹難得的好馬,隻是因為性子烈,他怕傷著府裏的人,才在軍營裏訓好了,讓人今日送過來,沒想到馬還沒有進府,便出事了,那匹馬還被他的“閃電”踢中了頭和脖子,在街上便斷了氣。
“你不是這麼沉不住氣的人,今日怎麼也糊塗起來了。”薄非陽難得沉下來的望著烏蘇雅,不悅的說道。
烏蘇雅卻沒有計較薄非陽的態度,她曉得他是在擔心自己,她和太子說話的時候,太子的侍衛都在不遠處等著,太子跑走的時候,他們還回頭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太子才在街上差點闖下大禍,任誰都會想到是因為她和太子說了什麼,太子才會做出那樣衝動的舉動,加上那匹馬也是侯府的,皇帝得知了前因後果會怎麼想,皇後又會怎麼想,就算皇後能夠諒解她,可是太子傷成這樣,難免皇後心裏會有疙瘩。
烏蘇雅心裏有些亂,低聲道:“若不是因為今日太子看文山的眼神,我也不會想開門見山的把事情跟太子說清楚,我以為太子是個聰明理智的孩子,卻沒想到在感情的問題上,他也會鑽牛角尖。”
“今日還有什麼事發生嗎?”薄非陽眉心一皺,問道。
烏蘇雅便把今日孩子們分組摘槐花的事情說了,見薄非陽沒有說話,忙又道:“我也不是在為自己開脫責任,太子受傷我的確責無旁貸,可是太子可能誤會文山喜歡沐語,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敵人一樣,我是擔心文山因為沐語的事受無妄之災,才會跟想跟太子說清楚的。”
“文山?怎麼又牽扯上文山?”薄非陽皺眉說道,在他的印象裏,許文山是個不怎麼愛說話的孩子,比起他大哥許武山,更像一個兄長的樣子,可是太子為何會無緣無故的把矛頭指向他,難不成許文山也喜歡沐語?
在薄非陽的心理,他的女兒自然是值得全天下的男子喜歡的,可是許文山這個時候牽扯進來,的確不是一件好事情,也難怪烏蘇雅會一時情急,把事情能成這樣了。
薄非陽抬頭看了烏蘇雅一眼,見她滿臉的愁容,又有些於心不忍了,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行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再擔心也是於事無補,菜都要涼了,咱們還是先吃飯吧,等太子醒來,皇上說不定會宣召我們進宮,到時候我們再見機行事。”
烏蘇雅看了眼薄非陽眼裏的關心,點了點頭,伸手端起湯碗舀了一口便準備往口中送,可勺子還沒有送入口中,又放進了湯碗裏,“我吃不下。”
“乖,多少也要吃點。”薄非陽柔聲說道,端起她麵前的湯碗:“今日的湯不錯,你嚐嚐看,還是……要我喂你?”
“行了吧,讓人看見像什麼樣子。”烏蘇雅瞥了薄非陽一眼,無奈的端起手邊的湯碗喝了一口,依然食不知味……
薄非陽回來的晚,朝陽院還在用晚膳的時候,西邊的院子已經用過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