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心如輕扯唇角點了點頭,劉廷一直是她的驕傲,隻是這個孩子來的太晚了點……想到這幾日讓自己寢食難安的事情,劉心如看了烏蘇雅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前些日子,劉廷的祖母上我娘家去了。”
“哦?”烏蘇雅聞言眼睛一亮,一臉期待的望著劉心如,“她是去接你和劉廷回陳家的嗎?”
劉心如點點頭,卻沒有烏蘇雅那麼高興,反而皺起了眉頭,道:“劉廷的祖母想接我和劉廷回陳家,原本我爹娘和弟弟們是沒有什麼意見的,可是劉廷的祖母說劉廷是陳家的長子嫡孫,名字要改成陳廷不說,還說要把劉廷寄養在蕭氏的名下,你也曉得我爹那個暴脾氣,一聽便來了火,說陳家背信棄義厚顏無恥,我娘也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弟弟們強壓著怒火才沒有動劉廷的祖母,讓她回去了。”
“怎麼會這樣!”烏蘇雅難以置信的驚呼了一聲。
當年烏蘇雅生下薄沐語和薄沐言的時候,劉心如已經嫁進陳家三年時間,可是卻一直無所出,陳衝又是陳家的獨子,更是遺腹子,所以陳老夫人才會四處求神拜佛,以求劉心如早日給陳衝生個子嗣,以繼承陳家的香火,可是五年過去,劉心如卻依然毫無動靜,期間也吃過不少藥,看過不少名醫方士,亂七八糟的辦法更是用的數不清種,卻依然沒有半點消息。
陳老夫人原本還念著劉心如下嫁陳家,對陳衝的仕途也多有助益,更別說劉心如嫁過來時所帶的嫁妝了,那時可是維持陳家生計的唯一來源,可是五年過去,依然沒有動靜,她老人家也越來越按捺不住了,開始往陳衝的屋子裏塞人,而且都是那種好生養的身型,是何用心一看便知。
陳衝自然也為子嗣著急,加上劉心如自己無所出,也隻得默認了陳衝去那幾個通房的屋子。
五年守著一個女人,突然一下子嚐了各種滋味,而且還是帶著目的的,篤信劉心如不會也不敢有所埋怨,陳衝便一發不可收拾了,一年的時間內收了五個通房丫頭,納了三個小妾。
就算劉心如再心中有愧,麵對這樣的狀況,她也忍不住了,與陳衝大吵了一架,吵架自然沒有什麼好話,反正從那次吵架之後,劉心如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成日以淚洗麵,陳衝依然不回房,與劉心如也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相敬如賓了。
小妾凝香懷孕,讓劉心如下定決心和陳衝和離,雖然當時娘家的人都在勸她,就連陳老夫人也來勸她,理由無非是劉心如沒得生,隻要陳衝能保證她正室的位置,她就由著他算了,反正不管是誰先生下陳衝的長子,她隻要把孩子抱到身邊養著,那不是和自己生的一樣嗎?這樣她百年以後依然有人捧幡砸盆,能代代受陳家後代的香火,總比和離後在娘家孤苦終老的好,畢竟,有誰願意娶一個不能生養的女人?
可是劉心如心意已決,最終還是和陳衝和離了,就在和離的第二個月,陳衝便迎娶了另外一個女人,坐上劉心如剛剛騰出來,還冒著熱氣的位置。
陳衝迎親當日,劉家人氣的差點沒去鬧場子,還是劉心如極力勸阻,既然已經推出離開,又何必這樣暴跳如雷,豈不是讓人覺得她還舍不得那個位置嗎?劉家人最終還是理解了劉心如,隻在心裏怨恨著陳家的不念舊情,喝酒發泄,那一天,整個京城往聚芳園要酒要的最多的,出了陳府,便是劉家了。
可是就在陳衝迎娶新人的第二個月,劉心如的身體便有了變化,經過太醫的診治,竟然已經懷了四個月的身孕,因為孕婦之前心情一直不穩,又沒有吃多少東西,所以一直沒有發現,還是劉心如的貼身丫鬟看她的葵水一直沒來,覺得不對,通稟了劉夫人請了太醫,才發現。
劉心如得知自己懷孕以後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而後痛苦,沉默,造化弄人,原本應該趁早來報道的孩子,卻在這個不合時宜的時候來了,不僅殺了劉心如一個措手不及,就連劉家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最後還是劉家的當家人劉都督大人拍板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陳家不是咬定他家閨女不會生嗎?那他就要讓整個孩子生下來,讓陳家人自打嘴巴!其實在劉家人的心理跟是期待著陳衝收的女人都不會生養,到時候陳家便要跪著求著把劉心如請回去了。
隻是隨著劉心如有身孕的消息在京城傳開的同時,陳家也傳出而來喜訊,陳衝的新婚夫人有喜了,也正是因為這個消息,陳、劉兩家都沒有劉心如懷孕的事情做出過多反應,這麼一拖便是五年,如今的劉廷,已經是個四歲的翩翩小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