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侯爺給可萱挑的那座三進的宅子可是花了一大筆銀子,又離侯府近,太夫人就是看在這件事上也要賣我這個麵子,先讓久哥兒出來已經是給她一個緩衝的時間了,這會兒再把平寧抱過去,她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才是。”烏蘇雅卻不甚在意的說道。
成親王的親閨女養在忠勇侯府也不是公開的秘密,既然烏蘇雅要讓她成為侯府的正經小姐,太夫人自然便是她的祖母,祖母生辰,哪有做孫女兒的不出來賀壽的,這也是間接給平寧正了身份,往後不僅僅是府裏的人,就是全京城的人也曉得忠勇侯府是一心一意把成親王的閨女當親閨女在養了,若是要再有什麼對平寧不利的話傳出來,那也要掂量掂量了。
裴嬤嬤不置可否,就怕太夫人一會給平寧臉子看,平寧倒是不懂什麼,那麼多夫人小姐在旁邊看著,烏蘇雅的麵子上卻是過不去的。
二人正說著,娉婷便抱著平寧走了過來,今日平寧也穿了一身嶄新的衣裳,就連外麵的薄薄的繈褓也是宮裏賞下來的亮桃紅色遍地灑金嬰戲彩繡貢緞,襯的平寧的小臉越發的白裏透紅了。
“夫人。”娉婷自然曉得烏蘇雅為何讓她抱平寧來,滿心的感激溢於言表,眼裏已經含了淚,喚了一聲,便說不下去了。
烏蘇雅卻揮了揮手,一派輕鬆的道:“趕緊把眼淚擦擦,今兒個是什麼日子,怎麼能掉淚珠子,若是讓太夫人看見可要不喜了。”
“是,是奴婢莽撞了。”娉婷忙點頭說道,今日不僅是太夫人的生辰,也是平寧正名的大日子,她怎麼能掉淚,忙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用帕子胡亂的在臉上抹著。
“行了行了,再擦臉都要給擦花了!”烏蘇雅笑著打趣娉婷,低頭看了平寧一眼,見她正瞪著大眼四處看著,一點睡意也沒有,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道:“行了,進去吧!”說著扶著裴默默的手轉身便又進了金輝堂。
娉婷忙答應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又整了整已經很整齊的繈褓,緊跟著烏蘇雅身後進了金輝堂。
金輝堂正廳裏,方才目送烏蘇雅出去的幾位夫人小姐正準備起身告辭,見烏蘇雅又笑吟吟的走了進來,身後還帶了個抱著繈褓的丫鬟,剛起來了一半屁股又落了下去,互相遞了幾個眼色後,都把視線落在了烏蘇雅的身上。
“太夫人,寧姐兒也來了祖母賀壽了!”烏蘇雅卻像沒有看見那這些人的眼神一樣,拉著娉婷直直的走到太夫人的身前,轉身接過平寧送到太夫人的麵前笑著對繈褓裏什麼也不懂,正茫然的四處望著的平寧道:“寧姐兒乖,今兒個是祖母的壽辰,快給祖母笑一個!”
平寧才一個月,哪裏就能一逗就笑了,可是烏蘇雅這幾句話一出口,在座的所有人便都明白了她的意思,臉上不由的浮現了一抹驚異,當初成親王妃賀蘭蘋生產的時候,滿京城裏,就是平日跟成親王關係不錯的幾家,都不敢伸出援手,更別說不相熟的了,就是京城裏接生的婆子都不敢上門,還是烏蘇雅帶著人幫賀蘭蘋接了生,又在賀蘭蘋難產去了之後收養了她的孩子,這已經讓很多人都為忠勇侯府捏了一把汗,自然也有幸災樂禍,等著看熱鬧的,畢竟成親王是謀反的逆臣,收養逆臣之女便相當於與皇帝作對。
可是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皇帝竟然當做什麼也不曉得一樣,依然器重薄非陽,連皇後對烏蘇雅也與平日沒有任何區別,侯府太夫人生辰,皇帝和皇後還分別賞下了不少東西!
也正是因為如此,不管是收了帖子還是沒收帖子的,隻要是在京城裏有些臉麵的,都屁顛屁顛的捧著賀儀來給太夫人賀壽。
想到這裏,在座夫人小姐們臉上的驚異之色少了一分,以侯府這樣大膽的做派,和宮裏兩位貴人對侯府的器重,烏蘇雅把平寧名正言順的養在名下,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了。
比起在座的夫人小姐們,太夫人的心思便簡單多了,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她自然是不能給烏蘇雅臉色看的,更何況烏蘇雅不僅了了她的心事,還送了一座宅子給薄可萱,現在隻不過是要她承認平寧是侯府的正經小姐,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反正又不是養在她跟前,也不要她一文錢的心。
思緒浮動之間,太夫人已經笑眯眯的朝平寧伸出了手:“乖囡囡,讓祖母抱抱!”
裴嬤嬤和娉婷聞言心中一鬆,烏蘇雅也揚著唇直起了腰,視線剛往旁邊瞟了一眼,便有在座的夫人起身來看平寧,然後接二連三的都站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平寧誇的天上有地下無,連方才誇久哥兒的詞都沒有這麼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