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跟你去!烏蘇雅心裏賭氣的想,腦子裏卻因為薄非陽的話絞盡腦汁想著到底要去哪裏好,太遠的地方不可能,太近了又沒有什麼意思,也擺脫不了京城這一攤子煩心事,周邊什麼不遠不近的地方她更是沒有去過。
正要出去走走,去哪倒成了問題了。
“要不,我帶你去下竹莊走走,反正喬嬤嬤也說要回去了,正好我們可以和她一起。”薄非陽試探的說道。“下竹莊離京城不遠,也就大半日的路程,早上一早趕路,車不需要走的太快,天黑盡之前大概便能到,你說好不好?”
“隨便你,你想怎麼樣便怎麼樣吧!”烏蘇雅有些向往,口中卻淡淡的說道,好像可去可不去一樣。
“看樣子夫人是不大願意去的。”薄非陽卻故意都烏蘇雅,語帶失望的說道。
烏蘇雅心下一滯,轉頭氣憤的望著薄非陽,重重的“哼”了一聲,麵朝裏躺了下去。
薄非陽哪裏想到會這樣,忙安慰了她幾句,見她已經打定主意不理自己了,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我曉得你在生我的氣,昨晚我把大管家叫去了外書房,才從他那裏曉得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是怎麼過的,你懷著孩子要操持府裏的事情,還要應付外麵那些人的試探,的確很不容易。”
廢話!這還要你說嗎?烏蘇雅暗自腹誹。
“聽到大管家說你挺著肚子在大門那守了一晚,我都覺得自己這個夫君、這個父親做的不稱職,原本應該是我來護著你們母子和整個侯府的,卻要你一個婦人來麵對,也正是因為這樣娘早上跟我說要給我房裏放人的時候,我才會那麼反感。”薄非陽懊惱的皺著眉頭,“你不要生我的氣,宮裏的事你也很清楚,局勢瞬息萬變,太後是多疑的人,皇上是不想讓這件事再拖下去了,才有了這番謀劃……”
“侯爺為皇上辦的是大事,妾身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內宅婦人,這等大事侯爺就不要跟妾身說了,說了賤妾也不會明白,不過是浪費侯爺的唇舌罷了。”烏蘇雅沒有等薄非陽說完,便開口說道,“侯爺請回吧,妾身今日身子不適,就不起身想送了。”
若是不想讓她曉得,便幹脆什麼都不要說,就連什麼皇帝的謀劃也不要說,就讓她以為薄非陽是被皇帝懷疑趕出京城,又因為意外失蹤,現在不過是被皇帝的人找回來,身上也沒有受傷,說不定她還會感恩戴德的去燒香拜佛、進宮敬謝天恩。
可是現在她曉得一切都不過是皇帝和薄非陽設的一個局,為的是騙太後和氆氌族的人,順帶也把她給騙了,她心裏便不舒服了,薄非陽說的沒錯,宮裏的局勢她不是不曉得,難道他把與皇帝密謀的事與她說了,她便會藏不住說出去嗎?
她不是沉不住氣的人,也不是口風不嚴的人,這一點薄非陽應該曉得。
薄非陽若是把與皇帝密謀的事說了,至少她的思慮會更周詳一些,皇帝傳話說薄非陽失蹤的時候,她便可以帶著府裏的人躲到城外的莊子裏,即便是去南山大營也可以,也不會想那日一樣擔驚受怕。
說起擔驚受怕,薄非陽失蹤的消息傳來的時候,烏蘇雅現在想起來都覺得一身發冷,憶起當初的恐懼,烏蘇雅便更不想原諒薄非陽了。
薄非陽是曉得烏蘇雅的脾氣不會這麼快便消的,卻沒想到她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尷尬的坐在床邊,口中瑟瑟的,有話想說,卻說不出口。
正在兩人都不說話的時候,外麵傳來小丫鬟的聲音,“侯爺,住在後院的許將軍派人來請您過去一趟。”
許文強晚薄非陽幾日回京,要把從各處借來的兵力送還回去後,才能回京複命,皇帝已經給他上了座宅子,他今日是來謝過侯府收留,然後帶人搬東西去新宅子的。
“曉得了,告訴來人我這就出去。”薄非陽沒有立即回答,見烏蘇雅一動不動的躺著,這才開口說道,站起身來,又看了羅帳裏朦朧的身影一眼,這才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出去,剛走到門口正好見到薄可萱走了過來,近身行了一禮,便覺得她果然與以前不同了,有些大人的樣了,嘴角便扯了一下,卻沒有笑出來,道:“你怎麼來了。”
“早上曹太醫來了,我來看看嫂嫂。”薄可萱低頭說道。
“去吧,你大嫂在內室躺著。”隻是估計也睡不著。薄非陽說完便要從薄可萱的身邊走過去,卻被她扯住了衣角,疑惑的轉過頭來,便見她一臉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己,挑眉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