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見狀勉強扯出一個笑臉,“你瞧瞧我,原本高高興興的,卻把你弄的失魂落魄的了,好了,人都說將軍是名副將,不管多難大的戰也能凱旋而歸,連難麼難治理的水患將軍一去便解決了,隻是一些蠻子怕什麼,用不了多長時間將軍便能回來的,放心好了。”
烏蘇雅聽了卻搖頭道:“娘也曉得現在關鍵的不是北邊的韃靼,而是朝廷裏的事,若不是因為朝中局勢緊張,爹也不會向皇上提出要辭官回鄉了。”
“誰說不是,現在宮裏皇上和太後娘娘已經在明麵上對立了起來,聽說皇上借著皇後娘娘的事,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去給太後娘娘請安了,太後娘娘口中說體諒皇上喪妻之痛,背地裏還不曉得趁著皇上無心理事,做了多少小動作,你爹也是感覺形勢實在不容樂觀才決定離開京城。”程夫人小聲的說道,這樣的話是不能讓人傳出去的。
“爹的意思是,太後已經準備要篡位了?”烏蘇雅心裏一驚,湊近程夫人輕聲說道。
程夫人正要開口,還是怕隔牆有耳,讓秋嬤嬤和裴嬤嬤出去守著,才放心的說道:“聽你爹說將軍雖然離京,可是城外南山上的軍隊依然駐守在那裏,皇上還傳了旨意,讓西北邊的賀將軍帶兵回來。”
“皇上果然留了一手。”
程夫人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卻依然不輕鬆,“可是太後娘娘的親弟弟嚴睦在南邊的兵力也不容小覷,若是打進京城來,西北邊的那些兵力加上南山上的那些,隻怕也擋不了多長時間。”
“難怪太後娘娘在得知皇上要派侯爺帶兵剿\滅韃靼會這麼高興。”烏蘇雅眉頭微蹙的說道,沒有薄非陽手上的兵力,皇帝身邊剩下的人即便全都招回來,隻怕也不是太後弟弟的對手,烏蘇雅原以為皇帝是另有打算的,可是現在看來卻完全不是她想的那回事,難道皇帝是覺得與其讓薄非陽留在京中,讓他和太後的人裏應外合,還不如帶著那些忠心擁護他的人放手一搏嗎?那真是太冒險了,難怪烏清風都看不下去了,寧願辭官回鄉。
“你爹估計太後娘娘已經派人去通知南邊的嚴大人,讓他帶兵入京,所以一早便去求皇上讓他辭官回鄉了。”程夫人又說出一個烏蘇雅震驚的消息。
“太後娘娘的動作這麼!”烏蘇雅張口結舌,這麼看來,是在皇帝還沒有擬旨,隻是口頭上說讓薄非陽去剿\匪的時候,她便已經給南邊傳出了消息,果然是雷厲風行果斷的很,難怪百裏駿在太後麵前隻有低頭的份,有個這麼厲害的娘,兒子先厲害也厲害不起來。
“要謀朝篡位,不快點能行嗎?機會可是一閃即逝的,何況太後娘娘等著這個機會已經等了五年,已經夠有耐性了。”程夫人看了烏蘇雅一眼,又轉移話題道:“咱們府上的東西都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下人們也安排妥當,你爹的意思是,隻要皇上一點頭,我們便盡快離開京城。”
“這麼快!”烏蘇雅驚訝的道。
程夫人歎了口氣,朝門外撇了撇嘴,道:“這是你爹的意思,我也沒辦法阻攔,那邊那個聽說你爹要辭官還鬧了一場,說你爹安排好你的婚事,就不管蘭丫頭了,若是你爹辭了官,蘭丫頭還怎麼找一戶好人家,都是你爹的女兒,隻不過是嫡庶,就要這麼親一個疏一個的嗎,說你爹攏共就這麼兩個女兒,為何這兒狠心。你爹當時便氣的扇了她一個耳光,說她不想走就留在京城,他決不強求,說完便摔袖子走了。你沒瞧見那邊那個氣成什麼樣子,我現在想想都覺得解恨的恨!”
萬姨娘占著自己年輕,慣用些狐媚的手段纏著烏清風,以至於烏清風一個月大半時間都在她的屋子裏,程夫人這個正室妻子反倒受了冷落,程夫人因為這個早就看萬姨娘不順眼了,隻是礙著萬姨娘會做表麵功夫,幾句重話便哭的梨花帶雨要死要活的,尤其是在烏清風麵前,程夫人怕這樣反倒惹來烏清風的不滿,索性便不大管萬姨娘了,隻是這口氣卻一直憋在心裏,這回終於見到萬姨娘被烏清風打,程夫人自然覺得心中舒暢了許多,就連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也是滿臉帶笑的。
女人多的地方就會有鬥爭,尤其是幾個女人爭奪一個男人的時候,那鬥爭便更加激烈了,即便薄非陽現在看來除了烏蘇雅那裏哪裏也沒有去過了,烏蘇雅依然覺得侯府裏鬥爭激烈,何況是程夫人這裏了,她不得不感歎——女人真是喜歡為難女人!
“烏蘭的婚事還沒有定下來嗎?”烏蘇雅開口問道,對程家老兩口連帶妾室三個人之間的恩怨糾葛真的沒有什麼興趣,扯開話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