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下想到侯爺一介武官,也能出口成章?”烏蘇雅沒有直接回答薄非陽的話,反而取笑他道。
薄非陽也不生氣,斜了烏蘇雅一眼,伸手夾了一筷子口蘑燒鴨肝放進碗裏,道:“你小看為夫了,為夫在參軍之前也是上過幾年學的。”
“我還真不曉得。”烏蘇雅笑著說道,見薄非陽望著自己,神秘的抿了抿唇,道:“告訴侯爺也可以,放著事情已經查清楚,也不會讓侯爺鬧心了——明日沈氏便要吃苦頭了!”
“哦?你準備怎麼讓她吃苦頭?”沈姨娘原本便不是他在意的人,無所謂的說道。
“還有什麼事能讓侯府把她掃地出門,連太後娘娘也不會過問的?”烏蘇雅不答反問道。
薄非陽看了烏蘇雅一眼,很快猜到了,眉毛一挑道:“你是說孩子的事?”
“我已經找到證人可以指證沈姨娘了,等到了明日證人一來,不怕她不承認!”烏蘇雅點了點頭高興的說道,薄非陽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遲疑了一下,問道:“那個,沈氏做出這樣的事情,太後娘娘不會再幫著沈氏了吧!”
薄非陽聞言卻笑了起來,“你想多了,太後娘娘現在已經用不上她了,哪裏還會管她?”
“侯爺的意思是……”烏蘇雅驚訝的望著薄非陽。
薄非陽看了烏蘇雅一眼,讓屋子裏的丫鬟都出去後,才開口說道:“太後娘娘之所以讓沈氏來侯府為的是什麼,想必你也清楚,薄家雖然不是世代勳貴,可是我手上握著兵權,太後娘娘若是有什麼異動,即便不用上我手上的兵權,也怕我動用兵權壞了她的事,所以才送了沈氏來,現在皇上對我已經諸多不滿,接連幾次在朝堂上訓斥我,想必這件事太後也已經曉得,加上可萱與駿王爺的婚事,以後侯府與太後便有扯不斷的關係,有了這層關係在,太後還犯得著依靠一個沈氏嗎?”薄非陽說著臉色陰沉了下來。
烏蘇雅卻在他的話裏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忙問道:“那侯爺是打算向太後一黨靠近了?”
烏蘇雅會有這樣的疑問也不奇怪,薄非陽現在隻是個侯爺,若是薄可萱嫁給了百裏駿,他又幫著百裏駿當上了皇帝,薄可萱當上皇後,那他便成了國舅爺,國舅爺和侯爺可有天差地別,不管哪朝哪代,宗親都是比勳貴尊貴許多的,更別說將來薄可萱若是給百裏駿生了皇子,皇子當了皇帝,那薄家定會成為同天的世家大族,放著這些不說,皇上現在無端的猜測薄非陽,即便薄非陽不轉向投靠跟太後一黨,隻怕皇帝也已經不相信他了。
薄非陽望著烏蘇雅,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淡淡的道:“想必皇上也不會給我這個機會,等皇後娘娘喪期一過,說不定便會讓我帶兵出京,北邊的韃靼一直騷擾我朝北麵的村莊,殺燒擄掠不斷,皇上早就有派兵剿滅的心,隻是朝局不穩,韃靼又擅長遊擊作戰,短期作戰隻怕很難完全剿滅他們,所以才一直拖延到現在,可是現在皇上痛失皇後娘娘,朝局又紛亂不堪,而我們侯府又要與太後結親,隻怕皇上會一時氣憤不想見到我,讓我去北邊剿滅韃靼。”
“怎麼會這樣?”烏蘇雅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驚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忙問道:“這個消息確實嗎?”
薄非陽搖了搖頭,“倒還沒有,我提前跟你說,就是想讓你做好心理準備,若是我去了北邊,那府裏的事便隻有交給你了,在此之前沈氏是一定要離開侯府的。”
烏蘇雅看著薄非陽,好像他很快便要離開自己一樣,一種離別的情緒在心中醞釀。
隔天一早,百裏駿便隻帶了董誌一人來到了忠勇侯府東北角的小門外,讓人傳了小心進去以後,許文強便親自出來把他接了進去。
許文強是個爽利的性格,昨日薄非陽已經來跟他知會過今日百裏駿回來的事情,他自然熱情的款待,兩人說了會子話,百裏駿的視線便不時的飄向門口,許文強見了忙笑著道:“我方才已經讓人傳了話去朝陽院了,王爺不必著急,人一會便到。”
百裏駿聞言卻心中疑惑不已,他原以為烏蘇雅讓他到許文強這來,是為了方便,找個時機便會跟他見麵,卻沒想到許文強竟然也曉得他們兩個要見麵的事情,還是當著許文強的麵見他,難道是為了避嫌?許文強與薄非陽關係匪淺,那薄非陽也曉得他們見麵的事了,這麼說來烏蘇雅讓他來便不應該是談兩人之間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