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胡說!”烏蘇雅還嘴巴硬,見他又要故技重施,忙喊住了他,道:“等等,我有話問你!”
薄非陽眉頭皺了一下,很不滿意烏蘇雅在這個時候問東問西的,見她不說又不罷休的樣子,隻得輕輕的放開了她,朝床榻走了過去,一翻身躺倒在床上,道:“有什麼趕緊問,問完了好休息。”
烏蘇雅卻撇了撇嘴,露出一臉的鄙夷,哪天晚上自己不被他折騰個夠便能好好休息的?這麼想著,烏蘇雅還是湊了上去,趴在薄非陽的頭邊好奇的問道:“你是不是給自己找了個替身?”
薄非陽聞言表情一怔,轉頭看了烏蘇雅一眼,見她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著自己眉尾動了一下,偏過頭去閉上眼睛道:“我不曉得你在說些什麼!”
烏蘇雅卻不相信的撇了撇嘴,緊追不放的道:“你就告訴我吧,反正我也已經猜出個大概了。”
薄非陽睜開眼看著烏蘇雅,“你猜到什麼了?”
“還不就是你不願意犧牲自己,所以找了個替身,讓他去替你應付沈氏的事。”烏蘇雅得意的說道,看了薄非陽一眼,“昨兒個爬上靜音床的那個想來也是那個人吧!”
“你怎麼曉得的?”薄非陽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挑眉望著烏蘇雅。2700
烏蘇雅見狀更是得意了,得意的下巴都揚了起來,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每次輪到沈氏伺候你的時候,晚上一熄燈你便會溜到我屋子裏來,一早你又要溜回外書房,我就是再笨也猜出個大概了,再說太後送沈姨娘來不就是想對你用美人計嗎?你若是那麼好收買的人,想必皇上也不會這麼器重你了,還讓你手上握著這麼多兵權,若是你這麼靠不住,他豈不是要成天提心吊膽的,說不定早就把你手上的兵權收走了!”
“你以為他不想?”薄非陽苦笑了一下說道,見烏蘇雅露出驚訝的表情卻沒有再說下去。
烏蘇雅卻有些了然,兵權太過集中在一個人的手上,皇帝總是要擔心的,別說是薄非陽了,即便是皇帝的親生兒子,隻怕他也不會放心的。而且薄非陽手中的兵權也未必是皇帝給的,或許是他自己一場一場的仗義打下來的,這樣皇帝便更不好在他沒有犯任何事的情況下奪走他的兵權了。
烏蘇雅突然想起趙匡胤杯酒釋兵權的事情,不禁有些唏噓。
“若是皇上真的對侯爺起了疑心,侯爺打算怎麼辦?”烏蘇雅輕聲問道,她曉得自己不該問這樣的問題,可是她就是好奇,不僅好奇還有些擔心,因為薄非陽的任何決定都影響著整個侯府,還有她和他們的孩子。
薄非陽沒有說話,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伴君如伴虎,為人臣者自然也要為自己的家庭考慮,隻是他跟隨皇帝這麼多年,不想最後真走到這一步。
烏蘇雅看出薄非陽並不像談這個話題,或許是自己想太多了,事情未必便真會走到這一步,不是也有世代為官的嗎,就像她祖父和她爹,兩朝三朝宰相,即便換了皇帝她爹也沒有被換下來,說不定薄非陽也是這樣,雖然她曉得薄非陽的性格並不想烏清風這樣的圓滑世故。
見烏蘇雅好像不想再問下去了,薄非陽鬆了一口氣,他還真不曉得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伸手摸了摸烏蘇雅冰涼的小手,道:“趕緊上床歇著吧。”
“嗯。”烏蘇雅難得乖巧的應了一聲,脫下身上的褙子,剛解開襖子的係帶,一伸手便被薄非陽脫了下來,整個人很快便被他摟緊了懷裏,一翻身壓在床上,她忍不住拋給他一個白眼,道:“不是要歇著了嗎?你想做什麼?”
“這樣不是上床歇著了嗎?你以為我要做什麼?”薄非陽曉得狡猾,有問必答。
“我以為你會讓我今兒個好好睡一覺,好應付明日進宮的事情。”烏蘇雅可不笨,就算她原本不是這麼想的也不會說出來,以防薄非陽順杆纏上來。
意外的,薄非陽從烏蘇雅的身上翻身躺了下來,卻還是把她抱在懷裏,道:“想必皇上如今不會好過。”深知皇帝和皇後的感情,薄非陽感歎,想起若是自己失去了烏蘇雅……摟著她的手又緊了緊,像是怕真的失去一樣。
烏蘇雅感受到薄非陽的擔心,側身抱住他寬闊的胸膛膩在他身前,能為了皇後不選妃,這樣的皇帝她是沒有聽所過的,讓她覺得這世界上果真有真情,隻是人生數十年,皇帝和皇後也隻過了十年不到的光景,誰曉得以後會是個什麼樣子,不能怪她悲觀,這樣的事情她見的是實是太多了,對於感情,她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隻怕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珍惜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