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下過一次手了!烏蘇雅在裏默默說道卻沒有說出來,想起自己這次來還有更重的事,開口問道:“爹這會子應該也下早朝了,大概什麼時辰回來?”
“今兒個許會晚一些。”程夫人聽烏蘇雅問起這個,臉上冷了一下,道:“你爹說太後娘娘讓他早朝過後去慈恩宮。”
“太後娘娘找爹有什麼事嗎?”烏蘇雅直覺認為太後找烏清風是為了立太子的事,忙問道。
程夫人卻朝旁邊怒了努嘴,道:“還不是為了那丫頭的婚事,太後也不曉得這麼想的,一個淑女也考慮上了,又不是沒有別的人選了,沒得委屈了駿王爺!”曉得烏蘇雅已經對百裏駿釋懷,程夫人便沒了顧忌。
“太後娘娘要定下讓烏蘭做駿王妃?”烏蘇雅驚訝的問道,也覺得自己先前太過敏感了,皇帝既然都沒有跟文武百官提立太子的事情,太後應該不會這麼快曉得才是。
“還沒有定下來。”程夫人道,看著烏蘇雅:“今日應該女婿也會到慈恩宮去。”
原來是想見見兩邊的家屬探探口風,烏蘇雅心中了然,也理解薄非陽沒有跟她說起過這件事,有關於百裏駿的事情,薄非陽是盡量避免在她麵前提起的。
二人正說著話,烏清風便走了進來,一見久哥兒在還愣了一下,聽程夫人解釋了一遍後,自然也抱著久哥兒好一陣親熱,而後才把他交到烏蘇雅手裏,正好久哥兒也餓了,“啾啾”的吸著小嘴,烏蘇雅忙讓秀蘭進來把久哥兒抱了出去。
久哥兒一走,烏蘇雅便跟烏清風說了立太子的事情。
烏清風像是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臉上並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隻是一臉深沉的捏著花白的山羊胡子,濃黑的眉毛微微皺著,道:“這事曆朝曆代都會發生,並不是隻有本朝才有,依老夫看宜靜不宜動,在形勢沒有明朗之前最好不要隨意站隊。”
“侯爺也是這個意思,隻是此事若是車上侯府,咱們家自然也會收到牽連,所以侯爺讓女兒來問問爹的意思,既然爹都這麼說,那女兒也安心了,回去便去跟侯爺說。”烏蘇雅微笑著說道。
烏清風點了點,臉上有了些笑意,道:“非陽處事穩重,是個可造之材,老夫之前便是看上他這一點,才放心的把你嫁給他。”
烏蘇雅羞澀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心中卻在想你老人家在以前的烏蘇雅麵前說這話試試,保管又要吵起來,畢竟人家不稀罕你什麼所謂的可造之材,人家有心上人呢。
烏清風和烏蘇雅父女兩說著話,程夫人聽不進去這些政事,見天色已經不早,也是該準備午膳的時候了,有心留烏蘇雅一起用午膳,便起身走了出去,喚了秋嬤嬤過來,讓她去吩咐廚房做幾個烏蘇雅愛吃的菜,正說著,見院子門口一個小廝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好機會幾乎摔倒,待跑近了才發現是大門的小廝四兒,按理大門的人沒有召喚是不能進內宅的,程夫人臉色一沉冷眼瞪著四兒喝道:“你怎麼到這裏來了,還有沒有一點規矩,慌慌張張的,天塌了不成!”
“夫人,不好了,夫人,不好了!”四兒聞聲抬頭一看,見程夫人站在台磯上,忙叫了起來。
“混賬,胡說什麼呢!皮癢了嗎?”秋嬤嬤聞言忙嗬斥道。
程夫人也覺得四兒說的話很不吉利,她今日才見著親外孫子,這邊便說她“不好了”不是觸她的黴頭嗎?臉色更加難看了。
“不,不,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四兒一見程夫人動了氣,膝蓋一軟跪了下來,伸手一摸滿臉的汗水,哭喪著臉道:“奴才的意思是……是真的不好了,方才宮裏來人傳話,說皇後娘娘沒了!”
“什麼!”程夫人眼睛一瞠,張口結舌,半晌才緩過神來,正好烏清風和烏蘇雅在屋裏也聽見了外麵的動靜走了出來,她忙問四兒道:“你方才說什麼,誰沒了?”
“皇後……皇後娘娘沒了!”四兒肯定的說道,嗚嗚的哭了起來。
“怎麼可能,我昨日才進宮去見的皇後娘娘,她雖然起色不好,可是也應該這麼快便沒了啊!”烏蘇雅心裏一驚,張口說道,轉頭望著烏清風。
“此事必定沒有這麼簡單。”烏清風的臉也沉了下來,趕緊對烏蘇雅道:“你快回去,一會宮裏的人也會到忠勇侯府去,你是有誥命在身的,定要進宮去奔喪,趕緊回去準備準備,莫讓你們府裏的人慌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