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可否為我引薦這幾位朋友?”前麵的俊美男子說道。話音如細石擊水,清曠溫雅,不難聽出他就是方才破解機關奧秘之人。
王有能聞言終於緩過神來,指著司徒慶生道:“這位便是丐幫幫主司徒慶生,司徒幫主神功蓋世,可謂是打遍江湖難逢敵手啊!”司徒慶生莞爾一笑,上前抱拳行禮。此時此刻,他正在蘇鶴的威逼之中,聽得這番讚揚心中自是極不舒暢。
介紹完蘇鶴之後,王有能一指方才說話的俊美男子,躬身道:“這位,便是當朝吏部尚書,才貌雙全,深得聖上寵愛,百官敬仰的譚祖之譚大人。”
王有能這張嘴不會吟詩作對,不能談古論今,可說起拍馬溜須卻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隻不過這一次,他所說的卻不誇張,譚祖之自小便博覽群書,出口成章,相傳他有一顆七竅玲瓏之心,能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十八歲便做了大明史上最年輕的狀元郎,二十五歲時更是官拜吏部尚書。憑借無雙的才華,他早已贏得天下人的敬仰,更被孩童唱入童謠之中。以至於楊三折看到傳說中的人物竟在一時間忘了自己的處境盯著眼前如脂如玉般的男子呆若木雞。
無怪乎此人能輕鬆道出機關所在,他竟是名揚天下的吏部尚書譚祖之。司徒慶生還未開口,蘇鶴便笑迎上去,行禮道:“久聞譚尚書才貌甲冠天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蘇長老過獎了。”譚祖之微微一笑,並未因蘇鶴的誇獎而沾沾自喜。
貴而不驕,司徒慶生不禁暗暗點頭,隻此一點,譚祖之就要強過那些庸官百倍。
王有能又介紹了譚祖之身後的男子,他乃是譚祖之堂弟譚明安,官拜文淵閣大學士,亦是青年才俊,博學多識,隻可惜與譚祖之生於同一時代光芒盡被其掩去了。
眼見氣氛逐漸緩和,王有能哈哈一笑,麵向蘇鶴道:“不知蘇長老在此有何貴幹?”
蘇鶴一愣,他深知此處不是閑聊家常之地,歎道:“城中百姓無故慘死,我丐幫本想來此園林之中查明真相,為那死去的百姓伸冤,孰知到了此處卻一無所獲。而今,既然譚尚書親手查辦此事,相信不日便會水落石出,我等不便打擾,便先行告退了。”說著轉向司徒慶生,“司徒幫主,我們走不走?”
司徒慶生身中劇毒,哪還有選擇的權利,當下點點頭,看了楊三折一眼,示意他暫隨自己離開,出去再想辦法,而後與譚祖之等人道別向甬道內走去。丐幫眾人都跟在他身後,欲離開密室。
就在司徒慶生要進入甬道之中時,蘇鶴突然沉聲道:“娃兒,你怎麼不走?”
走?楊三折暗自發笑,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那麼,為何還要受製於人?更何況,這蘇鶴乃是殺死他爹娘的凶手,恨之入骨卻無力手刃仇敵,隻好將萬般怨恨傾吐而出,一字一句道:“爺爺就站在這裏,等你來殺,動手啊!”說最後聲音發抖,他已是氣得淚水盈眶,“為什麼!為什麼我此刻就要死掉,為什麼不能給我十年的時間叫我手刃這畜生。”楊三折暗暗道。
若是平時受此大辱,蘇鶴早就將楊三折大卸八塊,粉身碎骨,可在欽差大臣的眼皮底下他卻不願生事,轉向身旁一個乞丐道:“把他帶走。”
譚祖之劍眉微鎖,看著身前這倔強的少年,炙熱的目光中仿佛藏著天大的委屈與不幹,當下一擺手,“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