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為什麼要放了侍童,無視宗規,明明偷了東西,更是宗內的東西,難道不該重罰他嗎?”大長老質問道。
“那個玉簪本來就是他的,卻被魯聰恩強搶,最後被繳收。”
“那又如何,偷即是罪,何來對錯,當初我的弟子不也一樣,就因為偷了東西,還是平民百姓的東西,就被廢了修為,趕出宗門。”
“如果宗主自己不遵守自己定下的宗規,那我們便發起審判。”
座下八位長老有六位都出聲附和,龍然的眉頭一簇,當初的那些強硬的事已經差不多將所有長老都得罪了邊,這回有能讓自己不快的事情,他們怎麼能放過,如今為了宗內的穩定先容忍他們一陣。
“你們說怎麼罰?”幾位長老都沉默了。
“將他送進葬器淵。”
“好。”
跪在地上不斷輕微顫栗的侍童,止住了顫栗,他抬起頭看向龍然,他沒想到龍然如此果斷就答應了,說好的放他離去呢?沒想到也是一個為了地位不守信用的家夥。
“薛龍然,我恨你,你這個偽君子,不得好死。”
龍然則無視了他的目光言語,以侍童的修為進入葬器淵肯定十死無生,如果這能發泄一下長老們的不快,他的死還是值得。
“龍然。”夢曦輕呼一聲,龍然知道她的意思但沒有理會。
夢曦看著侍童看向龍然的目光,震驚、木然、恐懼、更多的是怨恨,書上描繪的冤鬼也不過如此,她下定了決心。
“等等,是我指使他去偷那個玉簪的。”在一切快要結束時,夢曦突然站起來,震全場寂靜無聲。
“夢曦,你胡說什麼,坐下。”龍然驚怒道,聲音都有些顫抖,她這說的後果他都不敢去想。
“宗主夫人,你說的可是真的?”大長老站起來問道,臉上隻有著嚴肅。
“是真的。”
“夢曦,你胡鬧!”龍然猛的一拍椅手,一股氣浪掀起,台下的長老們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感,仿佛他們要是敢說什麼,就會毫不留情的出手。
“宗主,天子犯法與庶民同醉,還請宗主定罪處罰。”大長老依舊說道,此刻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是宗主夫人指使的,她想要完全可以自己去拿,何必叫人去偷。不過把柄可是她自己送上門的不用白不用。
“無罪。”
“宗主,這樣徇私枉法好嗎?”
“你他麼腦袋傻了?老子是宗主,我說誰無罪就無罪,你有意見。”龍然的語氣中充滿了殺氣,誰再多說一句,死!這回大長老都不敢再多說什麼。
“好大的威風,宗主可不是你這樣當的,你還是給我歇一陣吧。”殿外走進一老者步履蹣跚,但聲音卻剛勁有力。
“太上長老。”八位長老全部站起施禮。
“夢曦,你為一宗之母卻指使他人偷東西,判你走葬器淵,這個侍童便杖刑驅逐出宗,可有異議?”
“我不同意,今天我看誰敢動她”
“我看你怎麼攔。”老者身上氣息一震,整座山的靈氣都活躍了起來,護宗大陣被旋轉起來,鎮壓的不是入侵者,而是自己的宗主。
龍然突然發現自己的修為被鎮壓了,運轉不起來絲毫,可惡這一身宗袍,自己為什麼要答應她穿上。
“你……”噗,老者隔空打了龍然一掌,龍然吐出口鮮血倒飛出去。當龍然掙紮著站起來時,老者下一掌剛要打出,夢曦擋在秋風的麵前。
“夢曦,甘願受罰,還請太上長老放過宗主。”
老者冷哼一聲,放下蘊起靈氣手掌,改為一揮,一個散發出殺意的康金之氣的黑色漩渦出現在大殿中央,轉身離去。
“夢曦,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不要承認這件事,好不好?”龍然緊緊的抓住夢曦的肩膀懇求道。
夢曦微笑著沒有回答他,隻是溫柔的將他嘴角邊的血跡擦去。
“可是我不希望我的男人死後下地獄,受盡折磨。”夢曦震開龍然的雙手,走向了那代表著死亡的漩渦。
“不,夢曦,你快回來,你會死的,不要進去,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二長老攔住了拚命衝向漩渦的龍然。
當夢曦走到漩渦前,她停了下來。
“自己看到的永遠不是全部。答應我,以後不要在造成無謂的殺戮了,好嘛?”夢曦沒有回頭,隻是靜靜的站在漩渦麵前,等待著他的回答。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甚至以後可以連生都不殺,惡不為,隨你吃齋念佛,隻要你回頭,我什麼都答應你。”
夢曦開心的一笑,然而這笑容隻有她即將步入的漩渦看的到。
當她消失在漩渦時,有什麼東西從中飛出,落到龍然的臉上,溫溫的,用手一擦,那是一抹令人絕望的鮮紅。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