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秋風!”狗蛋臉上很是激動,直接忽略酒老鬼剩下的大半的話。
他走了上去張開雙臂想要擁抱一下秋風,卻發現秋風並沒有和他擁抱的意思,他看了眼秋風身上的衣服,轉而變成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們哥幾個可想死你了。還有虎子,在你走後一直念叨你。”
“一會住我家吧,我把他們自己都叫上,再讓我媽把家裏收拾幹淨的,做些好吃的。”
“不了。”秋風輕輕推開狗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酒老鬼見秋風這麼平靜微微鬆口氣,看來不是最壞的那種情況,不過心裏為什麼有些不安呢?
“當初帶你走的那位大人呢?”
“死了。”
酒老鬼終於知道這種不安何處而來,他想起來了,秋風曾經被帶走時,說了一句他一定會讓殺他母親的人償命,那時他那副模樣就是惡魔,年幼就噬血的惡魔!現在惡魔回來了。
酒老鬼顫聲一問:“你們是遇到強盜了嗎?”
“他是我殺的。”
酒老鬼直接後退幾步,如果允許的話,他想跑,能跑多遠是多遠,但是他不能跑,他要是跑了這個村子的人必死無疑,畢竟他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殺!”酒老鬼身邊的黃子突然一刀劈下,隱約間還有著鐵血的氣息。
啪,秋風直接用肉掌去接剔骨的菜刀,想象中的一刀手斷的場景並沒有出現,連滴鮮血都沒滴落。
寒氣不可思議的在秋風手上繚繞,寒霜順著刀鋒往上彌漫,黃子果斷棄刀後退。酒老鬼抄起板凳接著這空檔向秋風腦袋拍去。
不是他嗜殺,而是他的直覺,靠時間積累下來的直覺,隻有他死自己才能活下去。
嘭。一聲悶響,酒老鬼板凳舉在半空,不敢有任何動作。
“告訴村子裏所有人,我回來了,他們口中為之害怕的修士在廣場等著他們。”
酒老鬼慢慢將凳子放下,在凳子上端有一個指粗的圓洞,身後的房柱上釘著一根冰錐,冰錐全身沒入大半。
酒老鬼咽了口吐沫,這手段就算來十幾個壯漢也不能打過。沒辦法,一切都是自找的。他臉上掛起一絲自嘲式的冷笑。
“秋風,你什麼意思?”狗蛋攔在秋風身前。
“殺人。”秋風瞥了一眼狗蛋,繞開他繼續向外走。
“殺人?你要殺這個村子的人嗎?難道你忘了嗎?你可是在這個村子長大的。”
“那又如何?”
看著他沒有停下來的步伐狗蛋心裏越來越緊張,一但他走了,那麼這個村子可是必死的命運,就算是逃,自己能跑過修士?
“沒想到你這麼冷血無情,長路村竟然出來你這種白眼狼,早知道這樣當初老人們就不應該收留你們娘倆,餓死,凍死,慘死在街頭!”
嘎噠噶噠,秋風攥緊了手掌,手指間的關節發出了聲響,拳頭上泛起了縷縷寒氣。他的身影如狗蛋所願停了下來,可狗蛋沒有感覺到高興。
“冷血無情?哼哼,一幫怕死貪生,連自己的錯誤都不敢承認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我冷血無情。”
“當初要不是我母親,被打死的就是你們!還有那些在場外叫囂的人,為了庇護自己的家人,將所有都推在我母親身上,他們都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秋風回過身向狗蛋吼道,他的眼睛充滿了血絲,兩千多個日夜憤恨所凝結而成的血絲。
“你們一個都別想跑。”這時秋風已經平靜下來,不管站在那裏發愣的狗蛋,背過身來,左手掐著右手手腕,一掌拍地。
一股寒氣浪以秋風為中心向四周襲卷而來,狗蛋離他最近,感受最為清晰,自己好像赤果著身軀在寒風大雪中站立,僅僅一瞬間他就感覺身體已經麻木。
停下了,狗蛋的身體一直在打顫,他看見秋風起身後,咳出一大口鮮血,臉色蒼白了幾分。
狗蛋發現視野裏多出一些剛才沒有的東西,他小心的扭動凍僵的脖子,待徹底看清後,他徹底愣住了。
冰牆,一麵冰牆將整的村子都圍了起來,跟柵欄一樣,這個村子裏所有的人都變成柵欄裏的待宰的羔羊。
就連不會遷移的麻雀都紛紛飛裏這裏,村內的家禽都在不安的嚎叫。
“一個都別想跑!”秋風身體晃晃悠悠的走向母親被打死的那個廣場。
一切不該發生的開始,就在一切不該發生的地方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