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雲輕笑：“乾雲宗的掌教？說來是很了不起，可是對於裴池雨這種心在東洲的人來說，就完全不夠看了。”
“當東洲四大仙宗之一的乾雲宗掌教還不夠看？”宋悅忽然又發現，自己對這個世界的定義又小了。
“其實裴池雨這個人做事真的是果決，他看清了最有可能主宰東洲的勢力，不是老牌的四大仙門，而是現在正處於分崩離析狀態的北辰仙門。”
“這麼說，師父也認同裴池雨的看法？”
“這一點裴池雨的確是對的，這也是他十足的過人之處。”
“師父，我聽人說，裴池雨加入了孔雀府。”宋悅不知道亦雲真不知道這件事，不過還是拿出來說說。
“不錯，相當不錯，他要是真的能成，說南宮太遠，但至少是一個天元。”
“天元？是天元大帝？”
“嗯，天元是東洲最後的一個大帝，他之後，東洲三千年未出大帝。”
“裴池雨所圖果然極大。”宋悅對裴池雨，又多了新的認知。
“還有其他的是嗎？”
宋悅見亦雲要轉變話題，於是趕緊詢問自己最想知道的事：“師父，這麼說也許很奇怪，不過裴池雨想殺我。嗯，也許您不信，畢竟之前我和他無冤無仇，更是連一麵都沒有見過，可……”
“我相信。”
“啊？”宋悅反倒一愣，在他挖空心思思前想後怎麼向亦雲解釋時，亦雲居然就這麼簡單認同了自己奇怪的話，搞的宋悅滿臉詫異地反問亦雲，“為什麼？”
“裴池雨想要殺你很正常啊，也怪我疏忽了，沒有想到他敢上首山。”
“可是裴池雨為什麼要殺我，我們並不相識！”
“裴池雨不認識你，但天機長老認識你。裴池雨沒有理由殺你，可天機長老有理由殺你。”
宋悅如遭雷擊：“天機長老？他不是裴夕月姐弟的父親嗎？我跟他之前雖隻有一麵之緣，可他為何會要我的命，這也毫無道理啊？”
“傻孩子，這世上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理由，再說，有的時候真相比謊言更加可怕，難道你都要把這些疑問一一解開嗎？”
宋悅有些聽不懂亦雲的意思，不過還是堅持地說：“但是我還是想知道天機長老為什麼要殺我，要是師父知道，還望告知。”
亦雲望著宋悅，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快到宋悅根本無法察覺：“你知道他為什麼叫天機長老嗎，因為他可以占卜天下，預知未來之事。”
宋悅之前聽裴夕月講過，他當時還不信，可現在同樣的話又出自亦雲之口，宋悅一時迷茫起來。
“天機長老不知如何預見到，你會殺了裴夕月姐弟。他相信自己的預感超過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說，他為什麼要殺你。他要不是心有顧忌，第一次見麵就殺了你了。”
宋悅也想起，裴夕月對自己說過，說是她的父親預見到，未來自己拚命都要殺了她。現在這般看來，倒也不是開玩笑。
“為什麼會這樣？”
宋悅一聲長歎，語氣充滿了迷茫，既是對於自己，也對於裴夕月，更是對於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