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穀外,黑雲密布,氣濕沉悶。
雲天翼回頭望了白如煙一眼,慕容雪見了,忙道:“雲少俠,你和我們一起走嗎?”
雲天翼驅馬向前走了幾步,思緒萬千,他想,跟他們同行,勢必連累他們,倒不如一個人自在些,隻是……哎……。
想罷這些,雲天翼道:“慕容姑娘,你和白姑娘還有你師哥走吧,我還要去找我的師公,就不和你們同行了。”
說罷,慕容雪臉上略顯失望,白如煙心中輕歎一聲,沒有說話。
白如風見自己師妹似有些不舍,忙道:“師妹。既然雲少俠有要事在身,我們也不必勉強了,這次我受傷不輕,咱們也趕緊回馭龍山莊吧。免得師父責罵。”
慕容雪心中無趣,道:“那好,雲少俠,我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雲天翼拱手道:“後會有期。”說罷,略一遲疑,欲言又止。
“怎麼?雲少俠,有事請講。”白如風道。
“此去天涯海角,恐怕這白馬,我還要假借幾天,以後有緣去得馭龍山莊,一定奉還。”
慕容雪笑道:“我當什麼大事,這白馬我們馭龍山莊有的是,就當奉送雲少俠,以謝你助我們脫困。”
雲天翼又望了白如煙一眼,道:“既如此,各位,告辭了。”
慕容雪和白如風一起拱手,白如煙微微點頭,雲天翼身騎白馬,幾人在此分道揚鑣了。
雲天翼策馬奔騰,心中煩亂,隻覺得天地之大,竟無他容身之處,所佩之劍,所騎之馬,竟都是別人所贈。也不知白姑娘他們此時到哪裏了,想到此,日間救人的片刻又在腦中閃過,想起白如煙姣好的麵容,很是受用。
縱然馬蹄飛快,也比不得天變,剛才已是烏雲密布,隻聽得“哢擦”一聲雷響,豆大的雨點飛落下來,地上瞬時間雨霧蒙蒙,雲天翼隻得催馬疾奔,跑出幾十裏,竟無一戶人家。
白馬又跑了十幾裏,來到一片鬆林中,雲天翼隻見這片鬆林密密麻麻,遮天蔽日,進來林中,雨水都顯得小了。
再往前走,遠遠望見有一戶人家,雲天翼又催白馬行了一段,隻見眼前這座屋子,十丈見方,朱紅的圍牆,油漆都已脫落,斑駁不堪,門前兩邊各有上馬石、栓馬柱一個,看來像是一個大戶人家。
雲天翼係好白馬,走到門前,抬頭一看,朱紅色的匾額上寫著“前門”兩個黑漆大字,雲天翼心中不禁笑道:便是不說,也知道這是前門,這家主人可有趣的緊。
隻見朱紅的兩扇大門,各有門釘九個,門環也是青銅所製,雲天翼叩了幾下門,無人答應,他又喊道:“有人嗎?”連喊幾聲,無人答應,雲天翼輕輕推門,大門竟開了。
雲天翼恐怕有詐,握緊手中長劍,踏進門來,隻見這房子東西南北各有五間,都是屋門大開,院中兩側各擺兵器架,刀槍劍戟無所不有,但整個院子悄然無聲,隻一株粗壯的雪鬆長在一旁,門外密林遮擋隻是淅瀝小雨,這門裏卻仍舊大雨滂沱。
雲天翼又喊一聲:“有人在嗎?小子路過此地,外麵雨大,冒昧前來,雨停便走。”
過了片刻仍舊無人回答,雲天翼隻得進了前廳,渾身已然濕透。
雲天翼見大廳正中擺了一張八仙桌,兩邊各擺太師椅一把,廳中兩側各兩桌三櫈,甚是威嚴。
雲天翼環視一周,沒有半個人影,轉身出去,走到廂房,卻見裏麵鍋碗瓢盆擺的整整齊齊,灶中柴火燒的正旺,雲天翼也管不了許多,脫下外衣搭在火旁烘烤,不知過了多久,雲天翼身上已然幹透,外麵大雨也已停了,在廚房中尋了些肉食吃了,又來到前廳。
雲天翼喊道:“多謝主人的爐火和飯食,在下雲天翼,他日到訪,再當答謝。”說罷,便往外走。剛轉身踏出大廳,聽得門外馬蹄聲響,人聲攢動,雲天翼想定是這家主人回來了,忙走到大門前張望,卻見十幾匹馬疾馳而來,領頭的卻是尹平誌和嶽英傑。
雲天翼在太平鎮曾見他二人和水靈宮的兩個長老甚是熟識,當下也不敢貿然向前,他迅速轉身,運起輕功,躲在了院子中的那顆鬆樹上,那雪鬆枝葉繁茂,確是藏身的好去處。
過了片刻,門外熙熙攘攘,一人高聲道:“嶽兄弟,這匹白馬可是威風的緊,想不到這前老頭還有這等寶駒。“
雲天翼聽的是尹平誌的聲音,這才想起自己的白馬還在門外。
尹平誌話音剛落,大門被一腳踢開,十幾人各持刀劍,衝進門來。
“前老頭,來了客人也不知出門迎接?”嶽英傑喊道。
尹平誌見無人回答,問道:“嶽兄弟,你師父當真在這裏?為何不見人影?”
雲天翼一聽,大惑不解,嶽英傑和尹平誌是我三師公周禮山的徒弟,怎麼又平白無故的多出一個師傅來?想是一前一後,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