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柶噠? 歧人宦途波詭雲譎9(3 / 3)

岐人到省城把這些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的義父,可蔡作金市長卻給他指出了第三條道路!岐人看不出哪一條路是最好的,跟池春走下去前景最好,可是風險最大;如果出國老婆孩子怎麼辦?無論如何是不能舍棄他們的,跟力本鋒出去一切自己就不能做主了,不行!說到底祖國也是不能舍棄的!雖然義父很肯定的說高考一定要恢複,可是什麼時候恢複一點兒也看不出來,理智告訴他,在人生的三岔路口上多觀望一下局勢是沒有壞處的。他也表示希望義父把他調往省城,可義父也有難處啊!像岐人這樣級別的幹部也不是一個市長說調動就能調動的。

岐人回到油田後並沒有按照池春的要求去做,他仍然兢兢業業的工作,同時也密切直視著時局的變化。岐人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在基層有了良好的基礎,由於他隻顧自己埋頭苦幹,幾乎從不得罪人,所以他的口碑也不錯,但也遭人妒忌!調回指揮部又工作了一年多,他隻對抓生產感興趣,也和理論組的先生們探討一些諸如社會主義的理論問題。他再也沒有寫大部頭的文章,慢慢的也就淡出了中央首長及池春同誌的視野。

當毛主席逝世的巨大悲痛的氣氛彌漫全國的時候,岐人卻暗中竊喜,他認為因這位巨人的逝世所帶來的全國性的動蕩是不可避免的,這樣中國將進入一個大風起兮雲飛揚、亂世英雄起四方的時代!他想也隻有在這個時代他才能大有作為,他幻想著自己能夠重建國家機器。他找來了世界地圖和中國地圖,像毛主席研究三大戰役那樣煞有介事的研究起國內外形勢來了,他到處收集各種材料,打聽有關中央的各種消息。他盼著哪個國家與中國開戰、台灣入侵大陸、中央出現政變,他對四人幫的上台有著迫不及待的渴求。他觀察了一個多星期也沒有什麼動靜,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一樣也沒有出現呢!他就想找池春同誌和理論組的人探一下口風,可當他到他們的辦公駐地的時候,發現他們剛剛悄然的離開了油田回北京了。

他找到了花大軲轆,可他的老丈人很果斷地認為國家亂不了,小的波動可能會出現。他又到省城找他幹爹去了。在市政府的招待所裏岐人和蔡書記交談了起來:

“爹!您最近身體好嗎?我娘怎麼樣?身體也好嗎?我有一段兒時間沒去看她老人家了。現在是非常時期,您可要保重啊!”蔡作金習慣性的大手一揮堅毅的說:

“這的確是非常時期,這是考驗一個黨員或者說是考驗一個黨的高級幹部的關鍵時期,你要閉緊嘴巴,夾起尾巴做人,我聽說這段時間你的表現不錯,從領導到群眾對你的讚揚之聲不絕於耳!這就很好嘛。你娘又恢複了檢察官的職務了,現在又忙起了她那一套,我見他一麵都不太容易了。”岐人靦腆的說:“是嗎?我還真去給老娘祝賀祝賀!爹!我有個比喻不知道妥當不妥當,我就像一隻小船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航行,您就像舵手,一到緊要關頭就能準確地把握航向!”蔡作金哈哈大笑著說:

“我們歧人什麼時候學會拍馬屁了,拍馬屁在有的時候是必要的,不過在你爹這兒拍就有點兒啊!那個啦是吧!”蔡作金這種幽默式的批評使岐人有些不好意思:

“爹!我說的是真心話,在幾次險要關頭要不是您我就…………”蔡作金充滿笑容的臉陡然嚴肅了起來,打斷了岐人的話:

“孩子!你的險要關頭又要開始了,江青、張春橋一夥搶班奪權的步伐一步緊似一步,我看他們鬧不成這樣大的事!如果他們垮台了就必然開始清除其餘黨的運動,你岐人脫得了幹係嗎?別忘了你現在還是中央文革領導小組的理論寫作小組的副組長呢!”岐人現在已經成了老運動員了,對這些有點兒無所謂了,於是就輕描淡寫地說:

“爹!那些陳芝麻亂穀子的事兒我現在都懶得想,我找您想問的是國家會不會亂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