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一說倒也是啊!我還就是到哪兒都能碰到好姐姐。”力君笑著說:
“就是就是,你不但能碰到喜歡你的姐姐,還都是些當大官兒姐姐,力本鋒是北京的大官兒吧、武易是咱油田的大官兒吧、還有那誰了?”歧人踢了力君一腳說:
“別胡說了,說得跟真的似的,還能有多少?我好像聽說你在臥外屯不是也有個什麼親戚了?”力君低著頭說:
“有個舅舅,人家嫌我們家窮,多少年沒有來往了。”歧人顯得非常仗義的說:
“原來是這樣啊!那好辦,到哪兒咱們以政治部的名義請他們全家到飯店大吃一頓。”力君舒心的笑著說:
“那好啊!那樣我可就風光了,也替我媽出了口惡氣。”
晚上他們吃完了飯,也喝完了酒,岐人借著酒勁兒,自己開著車來到了煉油廠,他把車停到了武易的宿舍門前,按了幾聲喇叭,也沒有動靜,他把車熄了火,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窗前,往裏一看,點著燈,吃完的飯菜還沒有收拾。岐人估計她不會走很遠,於是他就往武易的辦公室走去,等他走到辦公室的窗下,就聽到裏麵在激烈的吵架,聲音很大,他往裏麵一看,一個長得很帥氣的青年男子站在地中央暴跳如雷,用手指著武易的腦門兒說:
“我說你這娘們兒怎麼這麼強呢?他是你爹還是你的野漢子啊!你這麼護著他。”武易也小臉煞白,跳著高的指著那個男人的鼻子說:
“你混蛋,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斯文人,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流氓!”那人也青筋暴流的說:
“好!你說我流氓是吧,我也告訴你,我還就流氓了,你能把老子咋的?”武易大聲喊著說:
“你滿肚子沒有二兩醋,你懂個屁!你這樣到處整人早晚也沒有好下場,既然煉油廠革委會把你結合進來了,你就好好的展示展示自己,把我交給你的生產任務給我抓好就行了,你說咱們煉油廠就剩下那麼一個工程師了,你要是把他也抓起來,那技術誰抓呀、技術革新誰搞呀!”那人有些平和的說:
“材料你不都看了,他是香港大學畢業的,有特務嫌疑,就是潛伏在我們黨內、煉油廠內的現行反革命分子,對這樣的人必須實行無產階級專政,你明白嗎?武易也耐著性子說:
“我不明白,就他那樣的一個書呆子能是什麼特務?新鮮!我可以確定,他要是特務那全中國就沒有好人了。”那人說:
“這可是你說的,我把你的材料搞搞報上去,我看你就是反革命!”武易又跳起來說:
“你放屁!我這叫保護革命的知識分子,隻要我還當這個革委會的主任,你們就別想動他,我就是拚死也要保護煉油廠最後一個化學專家了。”那人說:
“我說我的姑奶奶,我求求你不行嗎!你說要是不把他給關起來,回頭我怎麼跟上頭交代呀!”武易瞪著眼睛說:
“哼哼!笑話!誰是你的上頭啊!不就是我嘛,行了,這事兒你就甭瞎操心了,有什麼問題我負責!”那人說: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那我也就明告訴你,你的靠山已經倒了,你放明白點兒、放老實點兒、放規矩點兒,以後老子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要不然老子也能把你給關起來,你信不信!”武易歇斯底裏的狂笑著說:
“我不信!我隻相信烏雲是遮不住太陽的,是的!遮不住的!”那人冷笑著說:
“行了吧!淨整高爾基那套,膈應人不膈應人,現實點兒吧,等老子把你的權給奪了咱們就結婚,你也別他娘當什麼主任啷嘰的了,在家給老子生孩子、伺候老子就行了。”武易瞪著眼睛狠狠地說:
“好啊!說得好啊!跟你處這麼長時間對象,還真沒看出來你的狼子野心,今天你總算說出來了,得了,今天咱們就分手吧,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滾!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我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