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歧人造反官場發跡5(2 / 3)

“老團長啊!我很崇拜你的奮鬥精神,可是你也不能隻拉車不看路吧,這些都是毛主席號召的,你想不通不就是和毛主席做對嗎!好好想想吧,別一見我就尥蹶子!”鐵人堅定的說:

“我想什麼?我根本不相信這是毛主席的想法,一定是有人利用了毛主席,不信你瞧著,早晚有一天毛主席會發現這一切的!我隻相信大多數領導和群眾是好的、我們國家沒有石油是萬萬不行的,你看看這好端端的油田讓你們這群孩子鬧騰得什麼樣了!你要不信找你義父問問,保證他會同意我的想法的!”

夜裏岐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鐵人的表情和帶有土喀拉味的言語在他的腦海裏和耳邊反複的閃現和回響,是有人利用毛主席嗎?如果有那是誰呢?一個是他老人家的愛人、一個是他的學生和親密戰友!不能是他們,周總理多少年來跟毛主席出生入死鬧革命,他也不會呀!不對呀!要不是有這場史無前例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我岐人怎麼能脫穎而出呢?不破四舊怎麼能立四新呢?不砸亂舊世界怎麼能建立新世界呢?肯定是鐵人錯了,可是要把他定性為現行反革命肯定是不對的!那他怎麼又走資本主義道路了呢?他代表人民不是比義父代表人民還靠譜嗎?應該是他們都有資格代表人民的,怎麼就不行了呢?這真的是窩裏鬥嗎?岐人想不明白了,他現在非常想見到幹爹和幹娘,可是幹爹不知到哪裏去了,公開和幹娘見麵也是不行的,那會給一些居心叵測的人留下口實。

岐人開始冷靜地思考這幾年都幹了些什麼?揪鬥幹部、砸機關、搶學校、抄家鬥毆等一幕幕慘象在他的腦海裏翻騰!難道這就是革命嗎?這些行為能夠代表人民嗎?他試圖將這些與他所讀過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對對號,似乎能對得上,又好像對不上!可他是在執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線呀!難道毛主席的革命路線就是這樣嗎?理論和實踐的巨大差距使岐人不知所措。這時候他非常想見他的義父蔡作金,他清楚地知道在這個時候他的義父有能力給他指出一條康莊大道。他想了很多辦法,托了很多人還是找不到他幹爹,因為這時他幹爹還在隔離審查。他覺得眼前的路一片茫然,人們都好像用異樣的眼光看他,沒有人和他說知心話,似乎都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楊文武的心情就像漫天的朝霞那樣燦爛!他買了前蘇聯的大咧巴(俄羅斯的黑麵包)、紅腸、啤酒、核桃酥、清蒸大蝦罐頭、水果罐頭、一件兒帶有蝴蝶花的布拉吉、一雙春水綠的塑料涼鞋、一瓶香水、一袋白糖、一罐奶粉,還有一應小雜品和一本小說‘傲慢與偏見’,這些東西整整裝了一大包,他樂顛兒的到車站買了去心花屯的車票,扛著大包小裹就上了火車,那個時候上火車比較簡單,也沒有什麼對號入座之類的毛病,隻要把最高指示背得滾瓜爛熟,不買票坐車也沒有問題。

楊文武找了個三人的座位,把東西放下,腦袋枕著包就躺下了,快兩年沒有見著景華了,這兩年來到處打砸搶,信也不通、電話更甭想了。他想著小時候和景華手拉著手,在一起玩兒和泥過家家、跳繩、玩玻璃球遊戲什麼的,那情景清晰得就跟昨天似的,可是上了中學在一起玩兒時間明顯的減少了。景華在衛校上學的時候,楊文武經常去看她,那時的景華把楊文武當成大哥哥看待,跟他一起玩兒,什麼話都跟他說,還常跟他撒嬌,讓他買這買那的。

六二六的偉大指示徹底的粉碎了景華留在省城的天真夢想,應屆衛校畢業的三個臨床醫士班的全體學生都統統注銷了戶口,一個班去了油田、一個班下了鄉、一個班上了山!在送她去油田的時候,景華最後哭著對楊文武說:

“楊哥!你保重吧,別再想我了,我不值得你想,我去了一個‘又有兔子又有狼、就是沒有大姑娘的地方!我一定要回省城來,我就剩下一條道了,那就是誰讓我回省城我就嫁給誰了。’”楊文武記住了這句話,景華走後他就托門子、找關係要去油田工作,大學也不考了,結果奇了怪了,本來說好的是去電力指揮部,那樣就能和景華在一起了,可是偏偏他又被改派到油田養豬場喂豬去了,這個養豬場在喇嘛甸,離心花屯一百多裏路,他們還是得過著牛郎織女的生活,就在楊文武想死的時候,文化大革命的一聲炮響就把他轟到了《鬼見愁造反兵團》,他雖然在岐人的手下當上了總參謀長,可他對當官兒不感興趣,他利用這個頭銜兒結交了當時正在遭難的範武省長的公子,先是把自己調入了省城工業大學,前不久成立省革委會,人家範武省長搖身一變又成了革委會第一主任,在他的關照下楊文武成功拿到了把景華調入省醫院的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