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三玉副市長如果發生不測,那就有可能把岐人一手締造的商業帝國的多米諾骨牌推倒,到時候就真的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想到這兒岐人突然激靈一下就跳了起來,他的頭猛地撞到了車棚頂上又反彈了回來,他無力地癱軟在座位上,眼珠子在鏡片兒的後麵嘰裏咕嚕的亂轉,額頭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兒!
突然他的耳邊響起來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尊敬的岐人先生,您大可不必焦躁不安,讓沐三玉那混蛋消失不就一了百了了嗎?’岐人瞪大了他那原本不大的眼睛,四處踅摸著聲音的來源,可是他什麼也沒有找到。他狐疑地尋思著:怎麼一到關鍵的時刻就有莫名其妙、不可思議的、超自然的力量在幫我的忙呢?我平生就是個不信邪的主兒,說好聽點兒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我靠!不管怎麼說,沐三玉的消失可能是目前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做了他!不行!那樣太不仁義,藏起來他!也不行,就像他那樣的高官怎麼能藏得住呢!武易老姐的意思是什麼呢?沐三玉可算是武易的死黨一族,上世紀七十年代他就是武易的秘書,是不是武易的情人誰又能說得清呢?總而言之、統而言之要慎為妥善的安排他。當原則明確以後,一個大膽而又富有創意的殺人不殺身的策劃在岐人的心中彌漫開來!
岐人把沐三玉副市長和千裏草弄到了一間小會議室裏,他們三人都悶頭抽著煙,誰也不說話,就貌似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岐人看看這又看看那個,然後嗬嗬的笑著說:
“這事兒沒辦好,你們說一個官員、一個間諜、一個商人坐到一起能說些什麼呢?隻好扯扯淡了!哎!千裏草先生,您不是最愛喝‘血腥瑪麗’嗎?我這兒可有正宗的調酒師啊,要不要給您調一杯啊!”沐三玉那不算俊俏的眉毛一揚,有些不屑、有些懼怕、又有些討好的看著千裏草說:
“千裏草先生現在已經不喝那個東西了,放下屠刀、準備成佛了,是不是啊!這我可是聽尊夫人說的啊!”岐人在不經意間觀察沐三玉的表情,這種帶有挑逗性的表情說明沐三玉對自己的處境一無所知,可是如果武易說的是真事兒,這位腐敗高官的克星千裏草一定能夠知道,想到這兒岐人不動聲色的說:
“千裏草兄弟啊!您看咱們的沐三玉副市長可就要快進政治局了,然後就是封疆大吏了,您說這是不是符合‘國門帳下無醜將’的科學發展觀的要求啊!”沐三玉一聽岐人在向千裏草透露自己要當省委書記的消息,就得意忘形的故作謙虛的說:
“岐人呐!您都是哪兒聽說的山寨消息啊?我怎麼不知道啊!我說這話也不怕千裏草先生笑話,就我這樣的無背景、無政績、無功德的三無蝦米還進什麼政治局?進‘炮局’還差不多!”千裏草麵色凝重的看著沐三玉說:
“當閣下望著無底深淵時,無底深淵也深情地回望著閣下……!”岐人驚愕得別的話什麼也沒有聽進去,心說這句格言是尼采還是盧梭的詩句已經記不起來了,可這句話一定說明沐三玉出事了!不能再等了,得立即與紅石竹商量個解決的辦法。
花艾和岐人、克布萊姆、紅石竹、坐在一起,無論從哪個角度講都覺得別扭,花艾心說你紅石竹都五六十歲的人了,有頭有臉兒的,也算得上這個世界頂級的女流氓了,雖然幾十年前你跟我們家岐人有一腿,年輕的時候不著調,還給我們岐人生了個兒子,可今兒你什麼不懂呀,竟然恬不知恥地哭著喊著要當我們義父的兒媳婦!退一萬步講,你說也行!可你也不能守著我的麵說呀!一向溫柔、含蓄、慈祥的花艾坐在那裏是忍耐再忍耐、淡定再淡定!可她實在是淡定不下去了,她的內心在巨大屈辱的刺痛下湧動著角鬥的激情和升騰著憤怒的火焰!然而花艾卻不知道怎樣和紅石竹爭風吃醋、如何使用潑婦伎倆!隻見她漲紅著臉,哆嗦著嘴唇,試圖眼睛裏表現出憤怒,可她那不爭氣的眼睛還是依然那樣溫柔和慈祥!進而她笑容可掬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