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文你和千裏草是光腚娃娃吧,你看看人家混的啊!在這天子腳下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真正是老牛十年不下犢、牛×壞了!”文刀手裏端著高腳杯,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這位市委辦的主任,心說一寶書記不是給我派來個監軍嗎!我要讓你看看我是怎麼忽悠你這個號稱小諸葛的小舅子的。他小飲了一口酒,品味兒似的咂摸咂摸嘴兒,然後慢條斯理的說:
“千裏草小的時候就跟別的小孩兒不一樣,他想事情總是看著不著調,不合常理,還不守規矩,他本名不叫千裏草,文革的時候他就是紅小兵的頭兒了,自己把家裏的戶口本兒偷出來到派出所就把名字改成千裏草了,那時候他也就十二三歲,你說他邪性不邪性!”常和搖搖頭接著說:
“他是什麼時候當的兵呢?”文刀從煙盒裏抽出一支中華煙,常和畢恭畢敬的給他點上,文刀吸了一口煙神秘的說:
“這老家夥是一天兵也沒當過就弄個中將軍銜,你說邪性不邪性!不但這個,他一天官兒也沒有當過,可現在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副部級的高官了;人家一點兒政治背景也沒有,就成了‘海裏’的一員大將了;他一天買賣沒有幹過,就成了跨國集團的董事局主席了;他一天書也沒有教過,卻成了知名大學的教授了,你說邪性不邪性!”常和聽得那真是雲裏霧裏、似懂非懂,他隻好順著話茬說:
“那他究竟是什麼職業呢?”文刀故作神秘兮兮的說:
“我也是最近才搞明白的,原來我也一直狐疑了許多年,不過你得保證跟誰都不說,我才能告訴你!”常和笑著舉起右手,兩隻三角眼閃爍著虔誠的卑光,他看著文刀信誓旦旦的說:
“請文局把心就實實在在的放到肚子裏吧,我是誰呀?對不對?一個伺候領導的人,我們這行的第一道德就是不該說的打死也不說,我保證就連我姐姐也不告訴她!”文刀心說你小子還他媽的太監呢,典型一愣頭青!你不跟你姐姐說,那一寶書記怎麼會知道呢?我就是想讓一寶書記知道我在朝中有人,並且是高官克星的禦吏千裏草!這樣我就完成了曾國藩老先生提出的下級應付上級之策的‘挾之以威’了,然後我這‘馬王爺’就可以在兆安的地盤上‘天馬行空、獨往獨來’了!他往前湊了湊,津津樂道的、提綱挈領的說了起來:
“千裏草這老小子大學沒畢業就是一個間諜了,現在都成了蜚聲世界的‘長城四傑’了!他的代號叫做美猴王。不過他和其他的間諜還是不一樣,人家間諜是專門對外,可這老小子是他媽的裏外通吃!你說邪性不邪性!”常和一邊聽著一邊在心裏嘀咕著,心說文局啊文局,你真的昏了頭了,你拿一條貌似假的金腰帶就來忽悠你的發小千裏草,這樣的人是你我之輩能忽悠得了的嗎?我看這事兒不靠譜,這要是給千裏草看破了,那我的外甥庇寶上軍校的事兒不就是二弟頭上掛大刀,有點兒懸了嗎?不行!我得想辦法不讓他送這條腰帶,那送什麼好呢?
文刀見常和聽得一臉愕然,不覺心裏有些快慰,他又接著說:
“上世紀九十年代以來震驚中外的腐敗大案,哪個不是千裏草開的頭啊!哪個不是千裏草把難啃的骨頭都整順溜了,紀委、公安什麼的才跟著插手辦案的!”常和顯然是聽得有意思了,於是他好奇的說:
“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是說那些大案都是這位首長導演的吧?”文刀那擰巴著的刀條臉兒的右半邊兒一陣喜悅的悸動,心說我得略微的細點兒說,把他向一寶書記彙報時的想象空間給留出來,那樣他彙報得就會更加豐富、更加傳神,這樣可以達到最大的恐嚇效果!他咧著嘴微微不對稱的笑了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