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大大方方的從手包裏拿出來一個鼓鼓的錢包,她打開錢包,那一排排的各種銀行卡片兒特別顯眼,另一麵兒的三個格子裏分別裝著人民幣、美元、歐元,水清順手從裏麵抽出五百大元,邊遞給又土邊說:
“夠不夠?”水清心裏很明白,那是用不了那麼多錢的,因為在會議室會診時水清和每文商量著買一些護理用品的。每文一隻手在兜裏摸來摸去,另一隻手往回推水清的手,她邊推邊說:
“姐!不用!真的不用!我有!”他們兩隻手在推讓著,每文的那隻手還在兜裏劃拉著,這時花今貝發話了,她衝著每文說:
“你姐給你就拿著,你們姐妹還用推三阻四的,誰跟誰呀!又土!你倒是接過去呀!”又土拿著錢樂顛顛的出去買東西了,他到了街上一頭就紮進了飯店,要了一碟醬牛肉、一個木須肉、一盤豬頭肉、一碗米飯、二兩蘭陵白幹酒就吃喝了起來,他邊吃邊在嘴裏嘟囔著:‘媽媽的!使喚牲口還得先喂飽吧,都兩頓沒吃飯了,餓得兩眼直冒金星,管他誰誰的,吃飯第一!奶奶的!’
禺草被岐雨總裁叫去喝酒了,水清就拉著她媽、妹妹、妹夫去了國際大酒店的中餐廳。本來水清想著在一間幹淨點兒的飯店吃點兒就算了,現在哪有心情吃大餐呐,可是他走著走著就改變了主意,這是每文拉著她的胳膊喋喋不休的諂媚忽悠的結果。每文說什麼天天想姐姐呀、想的都不想活了、姐姐小時候就對她好呀、什麼好吃的東西都先給她吃呀、什麼好看的布料都先給她做衣服呀等等,每文的這一番說辭使水清不由自主的感覺高大了起來,她覺得被諂媚、被崇拜、被忽悠的感覺真好!於是水清的心情也自然的就好了起來,她這時就想啊,妹妹和妹夫也是為老爸的病情不遠千裏而來的,他們又要趕時間、擠火車,也夠辛苦的,這些苦想當年水清也是吃過的。再說老媽也從來沒吃過這樣大的飯店,花個三頭兩千的請請她們也是應該的。
她們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水清接過服務小姐拿過來的菜單遞給花今貝,然後對小姐說:
“一人一杯白開水。”又土心說裝什麼老杆兒,沒錢就別他媽的裝,到這裏和白開水,磕磣人不磕磣人,這時水清說花了:
“媽!今天你點菜,想吃什麼就點什麼!”花今貝陰沉著臉說:
“你真行啊!你明知道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吃,偏偏就把我往這裏領,你爸沒病的時候你怎麼不這樣辦?我不點!又土,來!你點!想吃什麼點什麼?什麼貴點什麼!”又土高興地心花怒放的說:
“好嘞!”每文用腳踢了一下又土的腳,又土恍然明白了,對呀!人家母女較勁我跟著摻乎什麼呀!他進來的時候覺得自己想吃了飯有點兒虧,現在看著劍拔弩張的氣勢,沒準這頓飯吃不成,於是他又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
她們就這樣誰也不吭一聲的悶頭兒坐著,兩個標致的服務小姐立在她們身後,根本就沒見過這麼吃飯的,就是出殯來這兒吃飯也沒有這麼沉悶的。這時一個滿臉坑仁兒的醉漢走了過來,水清一看來了個救星,就立馬站了起來和那個醉漢握著手說:
“戶主任您好!”戶孝口也咧著嘴恭敬的說:
“您也好啊!令尊住院了,真是不幸啊!不過不要緊的,全國的知名專家都在咱這兒呢!保管搗鼓搗鼓就給治好了,這頓酒俺請了!”接著他對那兩個服務小姐說:
“你們兩個小蹄子給俺聽好了,這桌就記到俺的賬上!”那兩個服務生連連點頭稱是,花今貝一聽這話就也站了起來,每文夫婦也跟著站了起來,水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