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彌天就知道,他一定會答應的,不過……
“光口頭約定可不行。”
那樣感覺太不正式了,回頭睡一覺又懷疑她沒有那個能醫治他的醫術,出爾反爾怎麼辦?
“你還要怎麼樣?”
小丫頭幺蛾子還挺多,剛剛給他護衛下馬威,別以為他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不戳穿,就是想看看她能整出點啥。
洛炎弋看著鳳彌天的目光更冷了幾分。
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怕她獅子大張口嗎?她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嗎?很明顯不是。
“哎呀,你別緊張嘛,我又不是那種得寸進尺的人。”說完,鳳彌天伸出自己的小手,白白嫩嫩的,卻瘦得隻剩皮包骨。
鳳彌天看著自己的小手癟了癟嘴,然後看向洛炎弋,伸出小指。
洛炎弋不明所以,鳳彌天眼神示意他照她這麼做。
然後她的小手勾住他的大手,唱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唱完,還再伸出大拇指與洛炎弋的大拇指蓋了一個章。
好啦!禮成!
鳳彌天笑嘻嘻地收回手,和他“拜拜”一聲,就揮揮手告別了,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就自顧自地沿著原主記憶中的路返回了。
好幼稚……而他竟然陪著她幼稚了一次。
洛炎弋一臉無感的表情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瘦瘦弱弱的,仿佛風一吹就折了,竟沒由來的一陣心疼。
她狡黠機靈中又透著倔強,讓他再一次懷疑他的密探探錯了。
直到瘦弱得可憐的身影消失不見,他才收回目光,對麵前跪著的和他一起長大的貼身侍衛道:“起來吧,處理得怎麼樣了?”
侍衛答道:“全部處理幹淨。”
洛炎弋很相信他的貼身侍衛倚樓的辦事能力。
他和暗衛本想悄然往南邊尋得奇人為他解毒,奈何那邊的人一再阻攔,不得已而返身,卻在城郊處遇到那人設下的埋伏。
洛炎弋中毒受傷後內力大打折扣,更是在無數高手的絞殺中毀了雙腿。
倚樓之前被他派出去辦別的事了,剛剛才回來,便馬上趕來相救。
把他救出來後藏在了這裏,然後又返身處理掉了埋伏洛炎弋下的人,再返回與洛炎弋彙合,正巧遇上了鳳彌天。
不得不說這裏其實很隱蔽,一般人輕易找不到這裏來,這也是鳳彌天原主選擇在這裏給父親立碑的原因。
父親鳳濟世本就是罪臣,而鳳彌天也是戴罪之身,實在不宜被發現。
這才碰巧讓鳳彌天和洛炎弋兩人相遇了,而在倚樓找的隱蔽之處,突然有個鳳彌天,令倚樓實在詫異。雖不知是敵是友,但總不能不防,這才有了那一出。
“再派人去查查她,往更往前查,查出他們來京前的消息才好。”洛炎弋說道。
他的密探再如何失職,打探來的消息也不至於和本人相差這麼多,這裏麵說不定有貓膩。
鳳彌天父女本就不是京城的原住民,是後麵遷過來的,指不定來京前就有問題。
況且鳳彌天剛剛自己就說了她隱藏醫術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苦衷。
侍衛當然知道主子說的她是指鳳彌天,就算主子不吩咐他,他也是要去查的。
這一夜的交流太詭異了,與他安排在鳳彌天身邊,觀察她的密探,反饋回來的信息大相徑庭,實在是太詭異了。
“是。”侍衛起了身,背上洛炎弋,消失在這夜色異常的黑暗中。
鳳彌天回到禦史府的時候已是深夜。
由於禦史夫人身邊的老嬤嬤帶著小廝去尋她去了,所以門房還在,留著門。
鳳彌天直接上前敲了敲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