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她還是平平的腹部,清歌的眼底都是委屈和堅毅,目光無意的對著屋外一漂,一抹精光一閃而過。
可惜,此時並沒有人觀察到這一瞬而過的眼神,他們的注意力都是其他的事上。
一句話,將禦天乾震的全身發麻,是啊,他從沒有想過,若是他不在了,清歌會怎樣,她對他的心,一點也不比他對她的少上一分。
看著心愛的人一天一天的忘記自己,最後內力耗盡,毒發身亡,這樣的事情誰也做不到。
屋外的氣溫是越來越高,漸漸日上三竿,蟬鳴鳥啼,煩得人耳嗡心躁。
室內的溫度是漸漸的降了下來,沒有了一開始怒氣高漲,烈火燃燒的情形。
眼看兩人就這樣將事情說透了,汶無顏是又喜更憂。
喜的是禦天乾總不是就這樣靜悄悄的死去,憂的是現在這兩人的情況,就是一個拉鋸戰,沒有其他的話可以多說。
禦天乾不會讓清歌死,清歌不會讓禦天乾為了自己耗盡內力毒發而亡。
這兩個人的心都是一模一樣的。
一把將清歌摟在懷裏,禦天乾在她的頭頂吻著,“你舍不得我死,我也舍不得你死,那怎麼辦?”
磁性的嗓音壓的極低,像是迷惑人心的低語,讓人不由自主的放鬆了心情,清歌抱著他,兩隻手緊緊的不放開,“不管怎樣,你也不可以拋下我一個人。”
“嗯,我……”話還在口中含著,禦天乾雷電疾速的一下將清歌一掌拍暈,伸手接住了她的身子。
望著懷中人還帶著最後一霎那不滿和震驚的眉頭,禦天乾苦笑道:“我絕不會要你發生什麼意外。”
汶無顏站在一邊,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變化,眼底都是悸動,這,陛下是死了心要犧牲自己了。
他意外,又不意外的勾了下嘴角,情之一字,太過深奧了啊。
他突然很想知道,很想嚐一嚐,這樣為了對方可以拋棄一切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滋味。
可是,望著禦天乾臉上的神情,他又覺得,不知道……也罷。
光看著他們,他就覺得折磨了,若換了親身體會,他不敢想像。
“再去煎藥過來,傍晚時分,我就把本源全部輸給她。”將清歌抱到了床上放好,禦天乾聲音如同磐石一般堅毅不可移。
他不管了,等她醒來後,恨他也好,怨他也好,就算……改嫁也好。
隻要她活著,那就比什麼都好了。
傍晚的景色總是美到了極致,橘色將天空染的如同一副輝煌壯麗的畫卷,帶著壯烈的美,也是黃昏將逝,餘暉不再的淒涼。
花容靜靜的走在千夜離的身後,小嘴抿了又抿,終究開口道:“主子,你真的要將這個藥給青鸞女帝嗎?”
他手中拿著一個白玉的瓶子,拽的緊緊的,好似什麼絕世的寶貝一般,動作謹慎又小心。
“你開始在外頭,沒聽到麼?”千夜離的臉色在餘暉中也成了一片橘黃,整個人好似從天下走下來的仙子,突然在塵世染了上俗塵,兩眼裏都是三千情絲的餘韻。
聽到了,怎麼沒聽到,就是因為聽到了所以才氣憤。
方才他和主子一起,打算去找汶神醫問一點事情,結果一站在門外,就聽到裏麵有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其中一個就是青鸞女帝。
結果聽完了以後,主子就回來,讓哥哥拿了這個藥出來。
他雖然是不清楚要這個藥做什麼,那女帝不是有乾帝救了麼,這藥要不要都不要緊了吧。
“主子,你這裏麵的藥不多了,若是給了她,那你怎麼辦!明兒個可是十五了。”花容翹著嘴,不甘心的開口道。
千夜離笑了一笑,淡淡道:“讓你拿著,就拿著,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語氣淡淡的,可裏麵的嚴厲花容可是聽的出來的,當即拉下臉,不甘不願的跟著,心底卻罵死清歌,個紅顏禍水,迷得主子顛三倒四的,不馬上回東雷奪皇位,在這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