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暗夜裏一聲聲微弱的噗哧聲,行在最前麵的馬匹在跑了幾步後,馬頭和四肢從中間分了開來,四蹄依舊在跑,上半身卻停在原地,掉了下來。
後麵的人還來不及為這詭異的一幕驚歎,那馬上的人,脖子上慢慢的出現一條血痕,頭顱慢慢歪下,掉落在了地上。
太詭異了!
太陰森了!
所有人的瞳孔都在一瞬間放大,這是什麼情況,人騎在馬上,突然就詭異的分裂開來!
他們看著清歌的笑容,隻覺得森然!
難道這個人有妖術!
這一切,還來不及細細品味,當他們的脖子被一根細細的鋼絲劃過的時候,在生命的最後一瞬間,他們才想通了。
原來,不是妖術。
是這個女子在兩棵樹上釘了極細的鋼絲,疾速奔跑的的他們在這幽黑的夜裏,自己把自己往死亡的道路上送了過去!
當後方那僅剩的士兵發覺不對,想要勒馬停住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慣性的衝力讓他們隻有前衝!
百匹駿馬,無一幸免!
百名士兵,無一生還!
樹林幽暗,魍魎暗藏。
望著那一地分裂的殘屍,清歌嘴角微微一勾,雙腿一蹬,拉著韁繩在馬上三百六十度翻空過來,坐正身軀,禦馬慢慢向前而行。
夜色裏,女子雙眸亮如晨星,輝映成華。
有時候,速度太快,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解決了這一批最近的騎兵,清歌和禦天乾在前方的林中彙合,趁著月色不明,帶著千夜離往出了東雷的都城中都。
東雷的形勢和大雍雖然不同,但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東雷的支柱便是千夜離,雖然他是有弑父後,獨攬朝政的負麵名聲,可另外一方麵,誰也不能否認東雷是在他的帶領下,一日強過一日,若是失去千夜離,就等於大雍失去了禦天乾。
因此清歌他們雖然有追兵,但是數量卻一直不多,追擊的力度也明顯不夠,看來這朝政中支持千夜離的人還是不少,但終究沒有占到上風,否則追兵早就退了。
隨著他們往大雍的腳步,喬裝易行的他們也聽到了很多民間流言,大多數都是偏向好的輿論。
清歌在大雍做的那一切,解除瘟疫危機,千裏雪山送糧,智破淑妃謀反一個個的故事被改成了段子和話本,在民間傳遞著,如今的百姓心中,青鸞女帝如同無所不能的女神,文才武略無一不通,琴棋書畫樣樣拔尖,和百姓心中大雍戰神禦天乾,東雷夜王千夜離,天算高華的蓮華公子三人一個位置。
這一切,都是源於清歌登基後,青鸞臣子們所看到她的能幹和聰睿,覺不是傳言那樣依靠男人而上的,有了他們的明眼,再加上大雍那邊百姓對這些事跡的證實,哪裏還有人能不信。
聽到這一切,清歌自然是舒服的,沒有人喜歡被誤解,她性格一直以來都是驕傲的,並不喜歡被人認為是攀附誰而生存,但是最高興的還是禦天乾,他最開清歌被世人承認,不被訛傳,群眾的眼睛始終是雪亮的。
千夜離失血過多,受了重傷,一直昏迷未醒,到了大雍和東雷邊境的時候,早些日子接到飛鴿傳書的汶無顏也已經到了。
進入了大雍邊界,東雷的追兵已經是不能追過來了,以兩國如今的關係,越過邊界那就是任意讓人滅的意思了。
大雍邊城,一處外表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山莊內。
桃李飄香,園內柳葉飄飄,絲絮飛揚,彎彎曲曲的小徑回廊雅致成趣,別有一番風情。
莊內一處房內,汶無顏正坐在床頭給千夜離把脈,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下人換下,隱約還是可以看到血絲殷出。
皺著眉頭凝神的一炷香時間,汶無顏才默默的將手放開,搖搖頭道:“不太樂觀。”
“說明白點!”清歌不耐煩皺眉,不太樂觀是什麼意思,是有救還是沒救!
汶無顏不由一愣,抬頭看了一眼柳眉緊皺的清歌,又往床上看了一眼,他沒看錯啊,這裏躺著的是千夜離啊,那個東雷的夜王啊!怎麼清歌這麼緊張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