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笑容,讓人從骨子裏透出了寒氣,詭異又怪佞。
遺姬忍不住發抖,顫抖著嘴唇道:“不,不是,當年我,我不是故意將你送給……”
“你給我閉嘴!”這一瞬間的千夜離完全爆發,白皙的麵容上青筋爆起,眼底紅光裂出,恨不得能將遺姬吃了一樣。
在這種暴怒之中,透出一股蒼涼的悲哀,半晌之後,他似氣力都消失了一般倒在另外一把椅子上,抬頭望著華麗的殿頂道:“你說的很對,她不喜歡我,也不會對著我笑……。”
他半閉了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好似從胸腔心房裏念了出來,“可是我偏偏喜歡她,這世上隻有一個女人,即使容顏醜如豬玀,惡如鬼魅,在我心中,她依舊絕世無雙。”
“你,永遠比不上她。”
隨著一聲淡淡的歎氣,千夜離恢複了原來雍雅風流的模樣,他緩緩的站了起來,拉了一下斜落的衣襟,“來人啊!”
一直在外麵等候的侍衛立即推門而進,而清歌和禦天乾趁著此時,往外掠去。
月兒正值中天,夜半好酣時。
夜幕低垂,宮內人聲已然寥寥,隻餘影影綽綽的燈火,寂寥如燃盡的煙火一般,在夜風裏飄搖。
回到外皇城的院落裏,清歌皺眉想著開始的對話,千夜離對她的心思,她並非完全不知,可是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直麵的聽他說出來,還恰好禦天乾也在旁邊。
她側眸看去,禦天乾回屋後,直接坐在屋中,不發一語,墨藍色的眸子與未點燈屋內的夜色融為一體,即便在黑暗中,她也能感覺出禦天乾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冷冰冰的氣息。
她一把扯下包頭的黑巾,想了想後走了過來,問道:“你覺得千夜離會不會給千闕白施壓?”
自話說出後,禦天乾的手指捏成了拳,抬眸看著走到了身邊的清歌。
微弱的月色裏,她的臉沉浸在黑夜中,隻有一雙澄亮的雙眸在暗處閃爍,那屬於她的清香味道不遠不近的傳了過來,帶著女子特有的溫馨和輕柔。
他抿了抿薄如刀鋒的唇,方才在屋簷下聽到的一切,對於他來說,不是不震驚的。
千夜離覬覦清歌,已經不是新鮮的消息了,可從千夜離出現時,對清歌的興趣都表現在和他的爭奪上,沒有正麵的去搶取清歌。
最為出格的一次便是他中毒到了南疆時,千夜離要入贅青鸞,嫁給清歌這一回。
他才知道,千夜離對清歌已經動了心思,也許在很早之前的那些陰謀和對戰,就是夾雜了兩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爭奪。
今夜,更是讓他完全清晰的了解到千夜離對清歌的心已經很重,甚至為了清歌,可以舍棄一早便會在計劃的青鸞。
看千夜離對遺姬的態度,便知道若不是遺姬是青鸞的長公主,隻怕早就送了出去,能對一個看之厭惡的女人容忍多年,隻為尋找最佳時機奪到青鸞,如今為了清歌,輕巧就放棄了。
作為男人,作為和千夜離處在一個高度的男人,他再清楚不過,這份情有什麼樣的濃度。
他抬著頭看著站在身邊的清歌,他也知道剛才清歌所問,是她沒有把千夜離的話放在心上,可他就是忍不住的嫉妒。
夜色朦朧的房間,清歌依舊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炙熱似火,在她臉上來回巡視,最後停在了她的唇上。
這直接如獸的注視,讓她有些微的不自在,櫻唇微啟,正要開口。
禦天乾一把撈過清歌的身子,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狠狠的吻了下去,從她微啟的唇齒間衝了進去,或輕或重,傳遞著心底深埋的情愫和欲一望。
這個吻,不溫柔,不輕和,完全是帶著占有和掠奪,如同王者在宣布自己的領土一般,侵略著每一寸的唇瓣,一處也不放過,一處也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