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王對長公主倒是上心,一個輪回,至少要耗費半身功力,足要休息三日才可以恢複。
對於其他人來說,三日也許不算什麼,可是對於這些每天都處於生死邊緣的人來說,三日,是很危險的時間了。
她一個禦醫也不多說,當即讓花容把千夜離的衣物除下,鮮血沁濕了裏外三層,血跡已經有些幹涸,傷口粘在裏衣上,看不出肉和衣服的區別了。
星兒瞧著這不對勁啊,怎麼當著小姐的麵脫衣服了,趕緊道:“誒……這要治刀傷可以到那邊去啊。”她本來想說可以到他住的地方去,可是畢竟是扶了自己家小姐才受傷的,也不好說的太過分。
“你看不出啊,我們王爺是為了你家小姐好。”花容白了她一眼,很輕視的哼了一聲。
“花容。”千夜離不淡不冷的喊了一聲,輕輕的一句,讓花容身子一抖,當即閉了嘴,看著千夜離的刀傷,心裏又心疼又是氣。
倒是禦醫看氣氛不好,將理由解釋了出來,星兒才不好意思的說了聲,“那……就這樣吧。”
待禦醫將衣服脫下,露出千夜離半邊身子的時候,目光也是晃了一晃,白玉一般的肌膚,比起許多女子來,都要剔透光滑,光亮灑下來的時候,還有色澤還遊離,看起來修長卻精瘦的身軀,肌肉伏在細嫩的肌膚下,張弛有禮,可是……
在這玉一樣的肌膚上,卻有許多縱橫交錯的淺色斑痕,幾乎遍布前身和後背,長長短短,深淺不一,寬窄不同,可是都能看得出,至少都是五六年前的傷痕。
從冷宮出來後,就被老東雷王寵上了天的東雷夜王,怎麼會有這樣的傷痕。
連星兒都看的一驚,眸中露出同情的色彩。
“快點!”柔魅的嗓音裏夾雜著冷氣,將禦醫腦中的想法驅逐了,抬眸時正對上千夜離的眼,處處透著風流嫵媚的眼底,是難以見到的森寒,將那琉璃顏色凍成了千年冰川,讓人瞧上一眼,刺入骨冰。
“是,是……”禦醫給嚇得渾身發抖,連忙將傷口擦幹,將所有心思都放在取刀上,“刀刺得太深,傷到動脈,夜王請忍耐。”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千夜離全神貫注的輸送內力。
噗哧一聲,銳利的匕首從肩膀處拔出,帶出一道噴出的血流,順著白皙的肩膀流下,星兒看的心中都是一跳,連忙看了看千夜離,他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長長的睫毛垂著好似把扇子,似是專心致誌的看著自己的手掌。
隻是額頭不可控製的有汗珠沁在了光暈裏,一顆顆的顯示了剛才的動作絕對不是不痛。
禦醫的手法還是很熟練的,取刀,止血,上藥,一炷香的時間全部都弄完,便退了下去,有女官隨著她去禦醫院裏取藥。
花容熟練的將衣物一件一件的套上,千夜離也將衣服穿上,剛才的那一幕似沒有發生一般,沒有人看到他身上的傷,也沒有受傷,除了浸血的衣物,從他的神態是看不出其他的。
又過了半晌,千夜離將手收回,微微一笑,銀藍色的錦袍即便是變得汙髒,也半點不損耗他的容姿華美,紅唇一彎,擺手道:“我本來是要等著你小姐起來,讓她以身相許的,如今看來,她一時半會都不會醒了。”
語氣是說不出的遺憾,麵容是講不出的卓逸,看的殿裏其他的女官,都是一片花癡狀,青鸞國的男人長得都比較柔美,可是這種柔美,因為國製的原因,缺乏一種舉手投足的貴氣,而千夜離,不僅美貌,氣勢足,氣質有,更加能讓人動心。
“以身相許不會,以屍相許你倒可以考慮。”一句不大不小的聲音從床上傳了過來,千夜離的麵上一頓,目光中暗含著深深的喜色,轉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