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被星兒和萍兒圍著問著安危、打量著的清歌餘光瞥見他的動作,心裏一疼,走上去冷冷道:“汶無顏,你這是幹什麼!”
禦天乾眉頭微微一皺,用另一隻手攬住清歌的纖腰,輕聲道:“沒事,他是這樣的,其實心裏擔心死了。”
他的聲音低沉,卻絲毫不見疼痛之音,清歌知道,不是不痛,是早已經習慣,這些疼痛早已算不了什麼。
汶無顏看著他篤定的模樣,一雙笑眯眯的眼彎成了月亮,從小小的月牙裏透出一點冷光,笑吟吟道:“是啊,我擔心死了。”
接下來,汶無顏帶著起床氣,用力的把死去的皮肉挑了出來,然後清洗傷口,消毒,每一個動作都是重重的,毫不客氣,仿若他在搗弄的就是隻豬蹄子。滿室都是他笑的陰冷的語氣聲。
“忍得住是吧,這雙手不要了對嗎?”
“不過就是不小心輸給你,給你做軍醫還要做軍師,現在竟然還要我半夜起床!”
他的語調輕佻中夾雜著微微的怒氣和淺淺的擔憂,清歌看了汶無顏一眼,那依舊笑的有些色的笑容裏,有著微不可見的惱怒。
他是真的關心禦天乾的,雖然嘴裏狠狠的,動作重重的,但是傷口處理的很幹淨,藥也用的很精細,傷口包紮整好,絕對是專業有水準。
星兒在一旁看著他的動作,不停的喊道:“汶無顏,你輕點!”
汶無顏包紮之中,猛然聽到星兒的話,笑眯眯的眼中光芒大閃,麵帶驚訝之色,“星兒,我還沒動,你怎麼就讓我輕點……”
星兒先是一怔,隨後滿臉通紅,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裏都是又羞又怒,狠狠一跺腳,罵道:“你……你個汶色鬼,難怪叫無顏,你就是沒臉沒皮!”
萍兒單純的小臉上也是一片緋紅,嘴角卻是緊緊咬著,不敢笑出來,眼角都憋出了一點緋色。
禦天乾絲毫不在乎汶無顏的“虐待”,他的心情極好,也不管身邊這兩人吵來吵去,大部分還是因為習慣了,汶無顏和星兒隻要碰麵,就必然有一番吵鬧,他悠然的靠在太師椅上,另一隻閑著的大掌摩挲著坐在他一旁清歌的嫩嫩細腰,感受手下的溫軟。
少女的肌膚瑩潤,卻有著練武人特有的好彈性,隔著衣物摸去,也有著極佳的手感。
眸中有暗色加深,定定的看著清歌冷淡如霜的容顏,經過這段時間調養,她的臉色好了些許,身子也豐潤了一些,但是和這般年紀的少女比起來,還是瘦弱多了。
可是。隻能看,不能吃的感覺真是不好。
他再渴望,也不能對還未成熟的少女下手。
堂堂的大雍乾王,心中非常不滿。
汶無顏把禦天乾眼底的暗啞之色看的清楚,對著禦天乾陰陰的一聲怪笑,他打了個哈欠,把披著的外衣一提,抱著藥箱往外走去,抬頭忽吟,“長夜漫漫啊……”
那一句,讓禦天乾臉色猛的變黑,冷然道:“快滾!”
汶無顏笑眯眯立即“滾”了,暗道:欲求不滿……不是,欲求不能的男人惹不的啊。
“星兒,萍兒,你們也去睡吧。”清歌淡淡的吩咐道。
“小姐也早點睡。”星兒萍兒說完退了下去。
此番事情處理完,已經是天沉幕息,還有兩個時辰,便要參加早朝了,禦天乾雖在墓中勞累一天,也了無睡意,坐在廳內半分未動,微微閉眼稍許休息一下。
清歌坐在他身邊,也了無睡意,方才禦天乾舉動賞罰分明,眾位將士都是欣然領命,顯然他治軍相當有一套,軍士不僅口服,也心服,威望相當之高。
少女側眸,廳內的燈光偶爾跳躍,在男子臉上染上一層淡黃的顏色,照出完美雕刻的輪廓如金鑄一般,這緊皺的眉峰如刀,就算眉目鬱鬱,依舊有一種讓人望之難忘的冷酷霸氣和王者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