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鮮血一出來遇見鐵杆的高溫迅速會燃燒,如今有血滴了下來,可見傷口已經燒爛到肉裏,流血不止。
清歌縱使殺人無數,但是殺手都是一刀斃命,並不是以折磨人為樂趣,看著禦天乾俊鑄無雙的麵上已是滿臉大汗,烏黑如墨的長發被燒得焦卷了起來,手臂已有血管破裂,沁出絲絲鮮血,眉宇間沒有半點痛楚,所有的隻是焦急。
她心頭狠狠的一抽,眸中含著滿滿的震撼,“禦天乾,你趕緊走!”
雖然火大,但是憑他的身手,絕對還是能出去的,不然的話,按照這個火勢下去,他會被燒死在裏麵的。
禦天乾手臂吃力,咬牙切齒的怒罵道:“那你剛才推我幹什麼!”
清歌猛的一愣,眸中一怔。
是啊,她剛才其實也不過是個本能反應,不對,也不是本能反應,她天生是個殺手,是個傭兵,以取人性命為一生,救人這種事從來不是她本能,殺人倒是。
那是為什麼會推他那一把呢?
還是本能,是因為她心裏有他,就如,他心裏有她一般。
空氣中煙霧也越來越濃,她嗆得咳了幾聲,眼裏漫上了水霧。
她從身上撕了兩塊布巾,一塊給禦天乾係上,輕聲道:“防煙霧,我相信你。”
看著男人駿逸奢冷的麵孔,清歌淡淡的一笑,不枉她穿越一場。
不過,清歌將另一塊布巾係好,把手放在禦天乾的腰間,嘴角冷冷的勾起,帶著一抹冷凝的狂妄,她沐清歌的命運從來都不是讓別人掌握的。
火勢越來越大,遠遠看去如同一團火球一般,衝起半裏的煙霧,空氣都扭曲了起來。
村子裏的人都跪在旁邊,那獵戶看著宗廟裏的火焰,心中懺愧,麵色憂苦,求道:“大俠啊,我們已經幫你們把他們騙進來了,我們村裏的孩子可以還給我們了嗎?”
為首的黑衣人一雙三角眼映著緋紅的火焰,閃著毒光,嘿嘿笑道:“好啊,你們幫我們把乾王騙來了,我們自然是要讓你們和孩子相見的。”
“什麼,他是乾王?你不是說他……”獵戶全身發顫的看著宗廟裏麵,大雍人誰不知道乾王的名字,但是沒幾個人真正看過禦天乾的樣子。
“桀桀,他若不是乾王,我們國家費得著用這麼多精力,來布這麼個局嗎?”那黑衣人很是得意的一笑,毫不在意的說出自己的身份,裏麵的是乾王,是乾王,這人是別國的人,要殺了我們的乾王,是要奪了我大雍!
獵戶全身在顫抖,手指緊緊握在一起,忠厚老實的麵上帶著複雜的表情,看了一眼禁閉的廟門,忽然一下站了起來,對著最近的黑衣人撞了過去,“你,我跟你拚了!”
他忽然發難,那殺手也沒注意,加上獵戶本來就有點身手,把那黑衣人撞了個踉蹌。到底實力懸殊,黑衣人反應過來,拔刀一下將那獵戶的頭砍了下來,血立即濺得滿地都是,他冷冷一笑,看著獵戶的屍體,“倒是個血性漢子。”
轉過身對著身後一眾嚇得叫都不會叫的村民道:“你們不是要自己的孩子嗎?現在我就讓你們和他們見麵去!”一個眼色過去,隻聽唰唰的拔刀聲,刀起刀落,血線飆落,一村所有人全部帶著圓睜的眼,帶著不敢相信死透,再無生機。
驕陽高照,碧空如練。
瑤水城外五十公裏處的空氣隱約中被蒸發的扭曲了起來,遠遠看去那一片的山頭、雲彩都染上絲絲紅色。
宗廟內的火越來越大,氣溫越來越高,整間大屋全部燒了起來,如同天邊墜下的一道流火,滾滾翻燒。
清歌伸手幫禦天乾擦了擦從額頭流到眼睛上的汗,從禦天乾腰間抽出朔月寶劍,銀劍看起來輕巧,握在手中十分之沉,幸好她鍛煉得手臂有力,雙手將寶劍舉起,對著禦天乾問道:“你這劍是如何變長變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