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長風英目帶著些許疑惑,卻也無話反駁,轉頭望向禦天乾和清歌一方,卻見兩人表情幾乎一樣,都是麵色輕鬆中,唇角勾著似笑非笑,王爺眼中還有一縷疑惑,清歌卻無半點異色。
沐紫如對著淩帝福了下身子,將割破的手指收了回去,用絲帕包住,一雙眸子的朝著禦天乾睨了過來,眼角眉梢如三月春花,情意綿綿。
隻見禦天乾挺拔的身影站在清歌的身旁,飛插入鬢的長眉微微斜挑,雙目中帶著不怒自威的犀利光澤,紫金色的長袍上繡著鋪天蓋地的暗色火焰紋,襯著緊抿的薄緋雙唇,整個人顯得極為冷酷邪佞。
沐紫如就這麼看著,心髒就有一股接不上氣的窒息感,她雙手掩在絲帕下,捂在心口的位置,乾王真當是人中龍鳳,完美如雕刻的外型像一件藝術品,那眼角比起剛才還要帶粉三分,還要直接的斜媚看著禦天乾。
她帶著滿腔火熱的將秋波送來,禦天乾連一眼都未看她,目光一直看著沐宗佩的動作,再就是看著抱胸而立的清歌,眼底的柔情幾乎要滿溢出來。
清歌回望了一眼禦天乾,剛才兩人早在之前就把沐宗佩的手法看了個清清楚楚,不過兩人都想看看沐宗佩怎麼解釋,畢竟人家想了這麼久的把戲,不給一個展現的機會也不太公道。
她唇角一勾,忽然往前一步,行禮道:“陛下,清歌第一次看到滴血鑒親,紫如這十幾年來都是二小姐,突然這樣,清歌也想要驗一驗,心裏才能甘心?”
她這副身子才十六歲,就算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可以嫁人的年齡,但是眉目之間依舊是少女未褪的稚氣縈繞,加之她故意說得猶如賭氣一般,給人感覺就像是少女不相信眼前的巨大變故,硬要親自驗證一番。
麵容上也配合了一絲賭氣的神色,兩頰有著抹紅雲,她的容色本就極為出色,風姿也甚好,一時稚嫩的行為反而襯得人可愛了一分。
“行,你便驗了吧。”淩帝眸中有著點寵溺的笑容,他還記得第一次看到清歌的時候,也是這樣倔強清立,像及了阿燁的樣子,笑著便答應了。
禦天乾挑眉看著清歌,他是記得汶無顏說的話,雖沒有過女人,也知道正常的話,女子十三歲左右就會來葵水,清歌十六了還沒來肯定是身子不對,所以他才一直極為注重她的調養,現在她去驗血?
有什麼好驗,如果不是要看沐宗佩到底要玩什麼,他直接就戳穿這一切了。俊顏上修眉一皺,“女人,你身體不好,還去放血?”
放血?
這種說法倒真是誇張,她做殺手當傭兵,流過的血可不是一點二點,那是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這割個小口子而已,不算什麼,再說她現在的身子,比起剛穿越來的時候好了可不少了。
但是,禦天乾語氣中的關心她還是能聽的出來的,對上深邃如大海的瞳眸,清歌一笑,“一滴而已,沒事。”
這清淺的一笑,如同梨花綻放在唇邊,大殿中的絲絲涼意裏夾雜了一縷芬芳,禦奕辰的手指在寬大的袖下緊緊握住。
這笑容,她也會笑得,會笑得這樣真,這樣的美,美得沒有一點雜質,沒有一點其他的目的。
這樣的笑容,應該擁有的人不應該是他嗎?
心內如沼泥在翻滾,一股股的黑暗滿溢上來……
他今日來並不需要起太大的作用,隻是皇祖母說沐宗佩曾來找過她,說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皇祖母。
這個好消息就是沐紫如原來是沐宗燁的女兒,被秦豔蓮一直隱瞞了下來,如今真相揭露,沐宗佩要向皇上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