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盈兒,右相的表親妹妹,淩帝的妃子,封號“淑”,原皇太子親生母親,現皇長孫的祖母。
聽著淑貴妃那嬌媚入骨的聲音,星兒縮了縮頭,一副消化不良的樣子,這都做祖母的人了,雖然看起來保養的不錯,三十來歲的樣子,可實際上也是五十歲的人了,還這樣嗲著說話,不寒磣人麼,她越想越發麻,全身抖了兩抖。
淑妃看著淩帝握著皇後的手,眼底閃過一絲嫉妒和輕蔑,麵上仍笑著道:“姐姐不會怪妹妹來遲了吧。”
皇後柔美的麵上帶著笑容,眼裏都是春風般得柔和,輕緩的道:“妹妹在乎陛下送的東西是對的,隻是今日眾多使臣在這裏,以後莫要再如此,憑白讓人笑話了去。”
“姐姐說的是。”淑妃嘴上說的恭敬,麵上卻無半點恭敬之色,轉身便走到一旁的檀木桌椅上坐下。
清歌看著場上這一來一往,看出了這其中的端倪,這些天她一直都在看有關於這個秦天大陸的風土人情誌,對大雍之事已有了詳細的了解。
淩帝和皇後的戀情也創就大雍一段奇談,皇後本是江南詩禮之家閨秀,年少時偷偷將臉上畫得難看之極跑出去玩,偶遇外出遊覽的淩帝,兩人談天論地,頓時覺得情投意合。待淩帝將她帶回朝中欲娶之時,才知道自己帶回竟然的是聞名天下的第一美人北聽芙,誌趣相合,佳人又如此美貌,簡直是錦上添花,淩帝喜上心頭,立即封正妃,登基之後,名正言順做了一國皇後。
但是皇後自小身體不大好,雖然淩帝寵愛有加,可一直沒有懷有子嗣,反而淑妃早早生下了長子禦元凡,所以才立了禦元凡為太子,終於在容嬪懷孕之後,經過宮中太醫長期精心調理的皇後也傳來了懷孕的消息,當看到產下的是一名男嬰時,淩帝喜得將賜了自己名字中的“天”字,取名“天乾”。
皇宮之中,什麼樣的爭鬥,明的,暗的,說來說去,無非兩種爭鬥,爭寵,爭位。
皇後和淑妃。一個淩帝少年時的心愛之人,一個宮中最得寵的妃子。
禦天乾和禦奕辰,一個是有名有位的皇子,一個是疼愛有加的長孫。
這四個人可是恰好的把爭寵和爭位兩者結合了起來。
雖說禦奕辰是皇太子之子,畢竟是已經故去之人,這點相信淑妃心裏也非常清楚,禦天乾是嫡子,又屢立戰功,盛名遠播,手握軍權,但是淑妃有一點非常占優勢,她有右相府這樣一個巨大的靠山,所以現在看來,兩人暫時是勢均力敵。
所以淑妃才敢穿著最接近皇後鳳服大紅色的玫紅衣裙出席盛宴,這是明目張膽的挑戰,隻是皇後的神色似乎一點也不介意,麵色平柔,看不到半點生氣的樣子,也許有了淩帝的寵愛,她也真的不介意。
禦奕辰坐定之後,目光往台下看去,賀雪瑩抬著頭對著他淺笑,他點了點頭,目光又轉移了開去。
直到最後看到快要失望的時候,才在打扮得豔光四射的千金小姐座位最後一排中,看到了一臉清冷的清歌。
雖然隔得很遠,禦奕辰依舊覺得清歌比任何人都要搶眼,他的目光帶著癡迷和沉思,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瞬便收回,依舊被三個人看在了眼裏。
賀雪瑩自然是注意到了,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坐在末尾處的清歌,眼眸深處都是深深的妒意,握著手中的帕子使勁的攪著,一條上好的絲帕被她攪得像菜葉子一般。
上次跪行謝罪的事情在整個天越傳得沸沸揚揚,回去後爺爺將她關在家裏閉門思過,禁足了那麼長時間。
好你個沐清歌,你讓我在天越人麵前丟臉,我就讓你在天下人的麵前丟臉!
她正瞪視著,卻覺得上方有一道視線如同刀鋒一般在注視著她,一回頭,正好迎上一雙墨中帶藍的眼眸,眸底都是冷酷的殺意,那淩厲的氣息驚得她心中一跳,慌忙的低下頭,掩飾心中的害怕,全身泛起一股懾人的寒意,手指緊緊握著桌上的杯子,怎麼了,乾王為什麼會用那種眼神看著她,那樣鋒利,好似要將她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