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雲長臉上汗珠梭梭的往下掉,這個……這個沐清歌,她怎麼,怎麼把事情提到了陛下和國法的程度上來了,的確,沒有哪條律法說過被休的女人不能上街……這,這讓她怎麼回答……
沒辦法了,既然講不過沐清歌,那麼也一定要把雪瑩讓她問的話問出來,她拿起手絹擦了擦額角的汗,深呼吸了口氣,大聲道:“不管是不是我說的,總之……你今天來瀚雲軒,就是來找皇長孫殿下的吧!”這一句話,前麵說的磕磕巴巴,後麵卻一氣而出,極為流暢。
清歌清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這才寧可雲上來挑釁的主要原因吧,她想問這個幹什麼?是為自己而問,還是為別的另有居心的人問的呢!
不過,怎樣也好,她的事還輪不到別人來說,清歌淡淡的橫眸,“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來找皇長孫殿下,還要經過你的允許嗎?寧可雲小姐!”
聽到清歌的話,寧可雲眼中出現一種詭異的興奮感,她大笑起來,麵上的表情從剛才的滿頭大汗到了一種囂張的弧度指著清歌,“好,我就知道,你是來找皇長孫殿下的,我就知道。”她一邊說,一邊往樓上走去,“你等著瞧吧,沐清歌!”
清歌眸中帶著淡淡的異色,看來,問這問題的另有其人,而寧可雲,把她的話非常不正常的斷章取義了,這些個大家小姐們,日子難道就閑到隻能做這些事了嗎?想想她前世,這個年齡已經在烽煙炮火中度過,清歌怎麼也無法理解這些人的無聊程度有多深,看人家出醜,整不如自己的人,是她們生活的樂趣。
略一凝神,清歌大步向交易台走去,她還是先辦正經事要緊。
圍觀的人見沒熱鬧看了,於是又各自回到位置上,繼續之前的討論和商議,安靜了一會兒的大廳又開始人聲鼎沸。
寧可雲拎著裙角飛快的往上走,長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欣喜,剛才雪瑩讓她下來打探沐清歌是不是來找皇長孫殿下的,現在這個結果,呆會肯定有好戲看。
她跑到包廂前,陡的收住腳步,站定將衣物整理了下,心裏暗道:這裏麵可有皇長孫殿下,雖然她是什麼都比不上雪瑩,可是如果幸運的的話,被皇長孫殿下看上納為妾,那也不是不錯的,這大雍女子最想嫁的兩個男子,其中一個可就是皇長孫。
整理了一番後,寧可雲才鎮定端莊的走了進去,偌大的包廂裝飾得富麗堂皇,整個房間以金紅色為基調,擺設裝飾無不是精致華美,一看就知能包下這裏的人非富即貴。
靠窗的小方桌坐著三人,一人月白衣袍,一臉溫潤,雙目若有所思,正是皇長孫禦奕辰,一人眉目清雋,眼帶笑意的是趙希夷,還有一人,書卷氣息滿溢於身,自然就是賀雪瑩。
她福了福身子,用自己認為最甜美的聲音行禮道:“見過皇長孫殿下。”麵目含羞帶怯,一副三月思春女兒模樣。
禦奕辰眼簾半抬,嘴角帶著慣有的一點溫潤,聲如清弘,客氣道:“在外麵就免禮吧。”
趙希夷瞟了一眼走進來的寧可雲,眼眸裏如月,彎如鉤,深深的眸色含著他慣有的笑意,拋了拋手中的金元寶,“奕辰,沐清歌可是來找你的,你要不要下去瞧瞧啊……”
寧可雲是賀雪瑩的閨中密友,剛才底下發生的一切,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她這麼去試沐清歌,為的是什麼,在座的四人誰不清楚,可是奕辰的態度有些奇怪,眼底一直是藏著深深的霧氣,帶著看不透的情緒,也不說話安慰賀雪瑩,也不責怒沐清歌,難道是對沐清歌動了心……嗯……若是沐清歌一直是今天這模樣,想不動心,怕也難……就是有個人,怕是……趙希夷笑眼輕輕的看著賀雪瑩。
賀雪瑩此時一臉的清淡已有些裝不住,眼中飽含著怒氣,剛才可雲的問話,她可是聽到了,好你個沐清歌,竟然還敢尋到“瀚雲軒”來找奕辰,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這瀚雲軒京中誰人不知暗地的當家是賀家,既然你送上門來,今天絕對讓你後悔出了這趟門。
賀雪瑩秀臉一沉,對著寧可雲道:“你過來……”然後附在寧可雲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