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銀子,羅佳箏暗暗掂了掂,足有三十兩。這麼多的銀子,不陳峰拿不出來,但也是要事先知道要用,而提前存著。
可就在幾前,陳峰的弟弟來長公主府上,陳峰可是將他存下的銀子等物,全都給遞了出去的。
羅佳箏的心“砰砰”地跳著,她不想懷疑陳峰。畢竟她在長公主府,永嘉郡主因著成王的關係,對她多方刁難,更是暗示下麵的人,對羅佳箏動輒打罵。
可以想見的,長公主府上的下人,對羅佳箏敬而遠之,都算是仁慈的了。而唯一對她表示關心的,就隻有陳峰。
陳峰見羅佳箏一直不出聲,直愣愣地站在牆角瞅著他,還以為羅佳箏被嚇著了,扯了扯她的衣袖,催促:
“秦箏,你在想什麼呢?北偏門守門的婆子,是我使了人,故意換成了一個嗜酒成性的,此時已經喝醉了,借著機會快跑吧,走啊,我送你出去。”
逃?沒有路引跟籍證,沒有鄉紳給寫的良民證明,她出了長公主府,又能逃到哪裏?
可是,陳峰像是沒想到這些,隻是一個點兒的提醒著,讓她快些跟他出府。
羅佳箏一慣都不是那個笨的,更何況這一年裏,她跳過了多少個暗算,使得那些想要拍永嘉郡主馬屁的人,全都铩羽而歸。
既然永嘉郡主看不上她,又為何不直接懲罰於她?
對於這個問題,羅佳箏一早便就猜著,估摸著,是想在成王麵前保持形象。
按著這一思路往下想的話,陳峰此時的目的,也不過是想將她騙出府,北偏門外等著她的,也許才真的是伎倌的人吧。
隻要是她自己邁出長公主府的,那麼出府之後出的事,便就一切都與永嘉郡主無關,而且也經得起成王查證。
也正是因為如此,永嘉郡主才沒直接派人,將她擄出府。
“你到底怎麼想的?”
陳峰見羅佳箏一動不動,出口的話就顯得有些衝:
“難不成你就這麼幹等著,明被郡主賣給伎倌?別跟我,你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去處,是做什麼的。”
羅佳箏回神,同時也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猜測,那麼眼下,她要先穩住陳峰。她怕陳峰為了完成任務,強行的將她扯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或許陳峰自己不行,但誰能保證這暗處,沒藏個把個人?
羅佳箏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將銀子使勁往懷裏抱了抱,:
“那種地方,我雖沒去過,但從前在家裏時,也曾聽人過,自是知道做什麼的。陳哥哥得對,我也的確是要逃了才行,若我真落到那種地方,一輩子也就毀了。”
陳峰見羅佳箏語氣真切,也點頭附和:
“你能這樣想就對了,這一年來,哥哥是怎麼對你的,你也應該知道,我還能害你不成?”
羅佳箏給了陳峰一個微笑,:
“我這一走,便就是逃奴,光有銀子是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