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嬌聽羅佳箏的話,仔細一想,可不正是這個道理,羅大老爺是如何進來的?
羅佳箏怕如嬌覺得她太過聰明,再想多了,尋思出別的什麼來,便就笑著解釋說:
“咱們這院子的管院婆子,張媽似乎跟家裏二兄的一個婆子認識,似乎關係還非一般,是她偷偷跟女兒說的。”
如嬌奇怪說:
“那她怎麼不直接跟我說?”
羅佳箏也才六歲,怎麼說,也是應該跟如嬌說才對。
所以如嬌才會如此發問,羅佳箏笑著解釋說:
“大概是不想多事吧,再說娘看起來也是一副不想多事的樣,若直接與娘說了,娘再說她反倒不好,才想到通過女兒的口,將話傳給娘吧,娘要怎麼辦,就由著娘自己做抉擇了。”
大老爺挑挑選選,也沒敢多拿,在多寶閣上,選了兩個看起來釉色不錯的擺設瓷瓶,笑說:
“這兩個也算不得什麼絕世之物,正好我拿出去與人走禮。”
如嬌一改先前的不高興,笑著說:
“既然大老爺喜歡,那就拿走是了,這屋裏的東西既然是我的,便也就是大老爺的了。”
羅大老爺聽了很滿意,吩咐屋內留下侍候著的丫頭說:
“去拿個匣子來,再拿些草紙過來,我將它們包好了放,若不然不好帶,容易碎了。”
青桔沒敢動,拿眼睛去瞅如嬌,這個動做惹了羅大老爺來氣,抬起便就想要踢青桔,幸好青桔反應快,閃開了。
而這更是挑戰了羅大老爺的權威,怒罵她:
“你就是跟著來了柳家,也還是我們羅家的丫頭,我打你你竟然敢躲?”
然而,這一句話,卻引燃了如嬌的怒氣。她將羅佳箏放到地上,交由丫頭看好,伸手將青桔拉到自己身後護住了,冷笑了聲,說:
“大老爺隻怕是弄錯了吧,我在平安侯府的時候,不曾有過丫頭,青桔、青桃都是我自己花銀子習來的,她們的身契全在我手裏。”
羅大老爺才要說話,如嬌就又搶聲說:
“大老爺是要說銀子也是平安侯府的吧?大老爺若是有時間,大可以上大夫人哪兒查去,可曾給我發過月錢?我買丫頭的錢,都是指著我自己十指給人繡活掙來的,沒花平安侯府一文錢。”
如嬌一直都是逆來順受,哪時這樣與羅大老爺說過話?
羅大老爺一時接受不來,那臉氣得,如黑鍋底一般,咬著牙說:
“到了柳家,別的本事沒有,倒是敢跟我頂嘴了。”
如嬌直視著羅大老爺,笑了聲,說:
“我雖讀書不多,但也聽過一句話,昨日譬如昨日死,大老爺又何必咄咄逼人?之前我是誰不重要,我現在是上了柳家族譜,京城令親自做的中間人,大老爺再來我這裏橫行,隻怕就不太合適了吧?”
羅佳箏微搖了搖頭,並不讚成如嬌正麵與羅大老爺對上,世人所有風向,皆偏向男子,世情如此,誰也改變不了。
現在如嬌與羅大老爺真鬧出去,羅大老爺行為固然受人指點,但於如嬌的名聲來說,也不怎麼好。
其實依著羅佳箏的私心,她還是希望如嬌再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