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佩蘭一看鳥兒髒兮兮的爪子毫不客氣的站在了她的白床單上,立刻氣的臉色通紅,憤怒的指著鳥兒喊道:“你這隻臭鳥,快你給我下來。”
鳥兒往旁邊跳了下,雪白的床單上留下一串爪印,周念念頓時覺得它是故意的。
張佩蘭看到那幾個爪印,氣不打一處來,撈起門後的笤帚就揮了上去,鳥兒沒打到,白色的床單上卻落了不少灰。
鳥兒已經站到了桌子上,正瞪著一雙眼睛,高傲的看著張佩蘭。
張佩蘭看著自己床單上的灰和爪印,氣得頓時失去了理智,揮舞著笤帚就衝了上去。
齊佳妍從上鋪下來拉她,卻已經來不及,一人一鳥在室內展開了追逐戰,隻聽的室內劈裏啪啦,砰砰砰的東西掉了一地,就連煤油燈都被碰到在地上。
煤油灑了一地,室內全是煤油味,燈也滅了,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啊,周念念,都是你幹的好事。”張佩蘭在黑暗中憤怒的尖叫。
周念念沒有反駁,她也沒想到這隻鳥兒戰鬥力竟然那麼頑強。
“我去隔壁借點燈油吧。”她默然片刻,道。
“還是我去吧,你剛來,也不認得人,她們不一定借給你。”黑暗中齊佳妍開口。
這個時候的燈油都是生產隊統一發給她們的,每個月都是有定數的,這是她們最後的燈油了,再領燈油,就得等月初了。
“好吧。”周念念沒有反駁。
齊佳妍出去,很快借了燈油回來,點上燈,室內重新恢複了明亮。
周念念默默的拿著她們宿舍盛燈油的瓶子,將地上灑落的燈油用抹布擦了,再一點一點的擰進瓶子裏,雖然有很多已經滲進泥土裏,但能擰一點是一點。
齊佳妍上前打開窗戶,讓屋子裏的煤油氣味散開,詫異的看著周念念的動作,她的動作嫻熟而沉著,實在不像個沒幹過活的千金姐。
她想起今下午從周念念的地裏過時,看到周念念將刨出來的花生碼的整整齊齊的放在哪裏,看向周念念的眼神裏不由多了一抹沉思。
張佩蘭這會子已經沒有力氣追鳥了,氣喘籲籲的坐在床上罵周念念:“都是你多事,非得弄回來一隻鳥。”
周念念看著仍然氣定神閑的站在她床腳處的鳥,也十分無奈。
“我早就試過了,攆不出去的。”她也很無奈的好不好,她也害怕這隻鳥兒半夜鑽進自己被窩裏去啊。
“行了,都少兩句,不早了,趕緊睡吧。”齊佳妍勸道。
張佩蘭氣呼呼的瞪了周念念一眼,轉身躺在了床上。
周念念去洗幹淨手,回來撇了一眼上鋪仍然空著的床位,靜靜的躺在了床上。
她剛才故意話那麼大聲,就算張佩蘭不出去亂,恐怕隔壁的屋子也會有人出去的。
老鄭頭在大食堂橫了好幾年,早已經引起了許多人不滿,隻要這個消息散出去,有的是人跑出來鬧事。
希望明會是一個愉快的一,周念念躺在床上,望著上鋪的床板,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