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去的記憶正在慢慢地回籠!
“我——”若儀一時語塞,自己這是怎麼回事,記憶怎麼老是錯亂,從嘴裏說出的話也是情不自禁,她隻是一見他那幽瞳便刻意想要避開,總不能剛出府便被他迷暈了帶回去吧!
白霖淵卻突然一笑,他平日裏笑容便是很溫和,如今這一笑更是柔得化了春水,整個人的氣色也比平日裏好了許多,若是此時若儀注意看,他的臉上還有漸漸浮起的淡淡紅雲。
“好,應了儀妹便是!”
從小,他何時逆過她的意?
驅車的青玄險些栽倒下去,公子,你何時變得如此沒了主見了?
若儀也在暗歎著白霖淵的突然轉變,沉思著該不會真的是因為她那一句‘三郎哥哥’吧!
去了別院,白霖淵的馬車便遠遠地停在了五十米之外,下了馬車步行而去,隻因這別院到處都有卿痕知安置的暗器暗線,就這般堂而皇之地駕車而來,萬一觸動了機關暗器,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小心!”若儀一把將白霖淵擋在了自己身後,她比他略矮上一頭,確切地說白霖淵與卿痕知身高相似,隻是因為白霖淵天生體弱,比卿痕知要單薄許多,所以被若儀在心裏列入了應該被保護的對象之一。
若儀蹲下身去看了看慘死在路邊的那隻野兔,那兔子被一箭穿心,死相慘烈,若儀目測了原地與那別院的距離,咕噥道:“還有四十米便有暗器,唉,可憐了這兔子!”
白霖淵先是微微一怔,等明白了若儀的意思頓時便用絲錦捂嘴輕笑,他的笑容很暖,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笑容。
身後的青玄更是笑得有恃無恐,白霖淵看了他一眼,青玄便立即止了笑擺出一副正經的樣子。
“儀妹,可是有異?”白霖淵看著地上尚未幹竭的血跡,目光在那箭頭之上停頓了一下,隨即朝那院子看去。
五行八卦,奇門異術,便是這別院周邊百米以外有動靜,院中之人便也能得知。
空氣裏淩厲之氣驟然襲來,在他們身前十米遠的距離又突然一頓,白霖淵寬袖一動,隨著便又是忍不住地咳嗽了幾聲。
嗬,看來那人還真是不歡迎他來的!
他輕輕一笑,原本瘦弱的身體便顫巍巍地抖了抖,若儀起身來扶,一邊撫著他的胸口,急切道:“你怎麼樣了?可是氣不順了?”
若儀蹙眉地看著周邊的事物,對青玄道:“扶你家公子回馬車,我自己進去!”
“無礙,隻是突然不適罷了!”白霖淵順勢一倒,整個身子便靠在了若儀身上,若儀見他氣色好了一些,隻是臉還是以往的那般蒼白,便又想著讓他先回馬車,可是他不願,自己也隻好扶著他了。
那迂回轉動著的淩厲之氣再一次襲來,白霖淵黝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突然哎喲一聲,頭便順勢靠近在若儀的鎖骨之處,青玄見之頓時一跳,“公子,你忍著,我去拿藥!”
青玄的背影有些不自然地抖動著。
臉頰突然觸碰到她鎖骨處瑩潤的肌膚,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處子之香,白霖淵的目光觸及到她頸脖之上隱現而出的鞭痕,情不自禁地蹙起了眉頭。
如此佳人在懷!
這一天,他似乎等了很久了!
“你沒事吧?”若儀將他扶著慢慢坐在地上,一手撫著他的胸口,說道:“你該隨身攜帶藥的,這是什麼?裝的是藥嗎?”若儀說著便伸手去拉他腰際的一個香囊,那香囊很別致,暗紅色的花紋絲錦,繡著幾朵兒白色的千層花,很似雅觀。
白霖淵也不阻止,而是任由她取了去。
“好漂亮的香囊!”若儀咕噥了一句!突然發覺頭頂一道目光正灼灼地看著自己,她忙把那香囊給遞了過去,“很別致!”
“你心上人送的?”八卦是國人的天性,出了墨府的若儀心裏也很愉悅,沒了墨府的條條寬寬的約束,她一出墨府便覺得渾身都輕鬆了。
這個時代香囊可不是順便可以送人的,也不是順便可以收的,他能將這香囊掛在自己的身邊,可見這送香囊的人對他是很重要的。
白霖淵的表情有些怪怪的,他接過那香囊,並不言語,隻是默默地掛了回去。
或許是勾起了他不愉快的回憶吧,若儀想著便覺得自己的問題太過突兀,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巴,道:“我先進去了!”
轉身離開的若儀那張小臉差點皺成了一團麵疙瘩,好你個卿痕知,你差點害死我了!
一想著剛才從她身側掠過的淩厲之風,割斷了她耳際的幾根長發,白霖淵那靈巧的一躲,往她身上一靠,突然一壓將她壓低了半個頭,那風從她頭頂刮過,若不是白霖淵那一靠,割斷的可就是她的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