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的疑問,點醒了我的夢。
我的生活中,被溫柔以待的日子都似美夢,而如履薄冰的戰戰兢兢才是常態。
“是,我等今天,兩年了!”我的目光有力了起來,聲音恢複了冷靜。
“好,我支持你!”少昊聲音依舊輕柔,卻無比堅定。
……
我丟下這隻停在耳邊的手,快步走向院門,不敢做絲毫的停留,因為再晚一步,怕他就看到了我即將落下的淚。
少昊,我並非不懂你,但我,今生可能注定對不起你的心!
前院的鼓點越來越密,第一支舞即將開始。我從屏風後穿行,在人群頭頂的閣樓落座,觀察著堂下一舉一動。
不得不佩服飛鷹鏢局的麵子,六部尚書全部到齊,朝中重要官員,此刻在樓下均以落座,相互寒暄問候著。富貴顯赫人家,一向在官員齊至的地方如影隨形的,從樓下格局中,極易辨出,溜須拍馬卻身著華服者,多為商家顯赫,而非官職加身者。
西域舞娘已經開始登場,人聲漸漸不再喧嘩,被台上的曼妙所吸引。
絲竹管樂之聲,在金陵城中,已許久沒有如此大肆演奏過,達官顯貴們過慣了靡靡之音的奢華日子,許久沒有體驗,今日多半都沉浸其中。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我的眼角卻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門前飛速跑過,鑽入了後台。
我已篤定,今晚該來之人,一個都不會少!
一曲畢,觀眾們用紅色絲帕抱著金子砸向舞台。曾幾何時,這已經成為金陵城中觀看絕頂舞姬舞蹈的一種習俗。如若覺得今日的節目好,將金子擲於台上。但後來有的貴人出手太大方,砸傷過舞姬,遂有了不成文規定,所有打賞都要用紅色絲帕包住,以防砸傷舞娘們。
此刻,台上的絲帕和金子混在一起,鋪了滿滿一台,看來尋音閣開業已經博得滿堂彩這件事情,是不需要再操心的了。
蝶衣已經領著剛調教的姑娘們,準備下一首曲子了,這才是尋音閣真正的實力!
這是一首我新編的曲子,蝶衣在編舞上,與我想法略有不同。考慮到姑娘們舞技底子參差不齊,並不精良,我建議將動作編得越簡單越好,將主要精力放在陣型的變化;而蝶衣考慮到這是她接手後的第一次露麵,希望城中顯赫對尋音閣的舞技有一個高度上的認可,最終選擇了難度較高的動作。姑娘們倒沒有抱怨過苦,非常用心的練習。我對她們今日的表現,也充滿了期待。
樂聲響起,場子中立著一個數人高的杆子,頂部係了碩大一個花球。聲聲慢,空氣中開始彌漫沁人肺腑的香氣,夜色籠罩中,多了旖旎之情。
第一聲鼓聲響起,花球應聲打開,如雪般的花瓣片片飄落,將這原本已經銀裝素裹的天地裝點了一抹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