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好生奇怪,本王為你維護,還反遭不是。小王我坐在馬背上,一覽無餘的,還有看錯的道理?我管教自己府上人,這是規矩!”這位小王爺倒還是個霸道又較真的人,並不因任何人的同情妥協。可憐這守門人,被拖下去杖責二十,停俸祿三個月,以儆效尤。不過這種管教方法,的確有軍營風範,看來也是軍中呆過。
我並不準備在此觀賞杖責的畫麵,遂引著卓辜進入院中,早有位下人領著我們向中庭走去。聽章掌櫃說,這府中茶葉供給,一向是管家負責,進入火德王府後,跟著下人直接去見管家即可。
過了中庭,進入後院,院中景象甚為繁忙,有人忙著舂米,有人忙著碾藥,有人忙著晾曬以上,看來這後院是整個府中的後勤供給之處。想來也是,火德王府除了家兵八百,一應傭人族人少說也得百十來人,後院的繁忙程度可想而知。
嘩的一聲,一盆水潑到了我的腳邊。我抬頭一看,一位纏頭粗衣婦人,挽起衣袖剛剛洗完衣服的水,直接潑了過來。卓辜想要發火,我伸手攔住了她,千萬不可再起爭執。拋頭露麵的女子,被門衛這等粗使男人看不起也就算了,竟也被婦人看不起,想想也真是可悲。後院的每個下人都冷著一張臉,無半點笑容,大家都忙碌著,卻無人說話,隻聽見勞作過程中發出的各種聲音。
後院正中坐北朝南偌大一間屋子,就是管家日常接待訪客的地方。因為提前已經送信兒過來,此刻管家倒是在屋中等著了。我遵照章管家所教,將所帶茶葉,每樣剪開一個小口,供管家品嚐。
火德王府中的管家姓梁,約莫四十來歲的樣子,品茶倒是專業。他將每種茶放在口中咀嚼,細細品味,甚是挑剔。帶來二十餘種茶,最後隻留下了三種。不過,這倒也符合章掌櫃對於火德王府一向的印象。
約好了將這三種茶送來王府的日子,我與卓辜快步離開了沉悶無趣的後院。二人順著一向院落規劃的規律,摸索來到了後花園。正值午後休憩時分,院中無人。我並不吭聲,向卓辜使了個顏色。
卓辜會意,翻身上方,觀察許久後落地,小聲對我說道:“小姐,已仔細觀察,四處無人。”
“那開始弄吧。”我從卓辜手中接過裝茶葉的盒子,裏麵約莫二十多袋茶葉,剛給官家一一品嚐過。但他卻沒有想到,每種茶葉袋子的底部都藏有玄機。我將幾十個袋子底部的黑色方塊取出。
“小姐,要將這些種子全部灑進後花園嗎?”卓辜凝神問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