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姐！”姑娘們又齊聲點頭答道。
“你們說說，為什麼來學舞？”我見怪了調教出來的整齊，好奇問道，想了解她們又是何想法。
院中安靜，半天無人答話。院中一株金桂已經吐出花骨朵，金秋將至，金桂花香即將到了，到那時，這院中勢必又是另一番熱鬧的情景了。“小姐，小女鬥膽回答。”一聲清亮的嗓音，打破了維持了許久的安靜。我望向這個聲音的主人，眼神清澈，眼圓而大，眉略呈劍形，掃入鬢線，鼻梁高聳，唇薄而紅，好一位英挺的姑娘。“小女爹爹為這裏做工的木匠，家父姓李，小女閨名文博。”
“李文博？聽起來不是姑娘的名字啊？”嶽靖忍不住打斷，金陵城中，姑娘起這種名字，的確罕見。
“小女祖父本為科考秀才，後久試不得高中，不能謀得一官半職，最終鬱鬱寡歡而亡。父親因目睹祖父一生，並不以科考為己任，轉而從事鍾愛的木雕，祖父甚為惱火卻無計可施。母親懷我時，祖父寄希望於孫輩繼續科考，本以為我是個男兒，遂取名文博，希望我博覽天下好文，做一名有才華之人。”姑娘回答有禮有節，難怪，家中本是書香門第。
“那你可識字兒？”我問道。
“祖父雖見我是女孩兒，也甚為疼愛，經常把我抱在腿上一同讀書，也受了些熏陶。”姑娘點頭回到。
“那你且說說，為何來學舞？”我繼續問道。
“舞者，以形體為藝術者，能以人體之軀，模擬自然萬物。在肢體舞動中，帶給人美的愉快，觀看者感受到愉悅，是為舞者的榮耀。”姑娘目不斜視，清澈的眸子盯著我回答道。
“很有道理，你從哪兒悟出此感？”我深感驚奇，這麼一位十幾歲的姑娘，能說出模擬萬物的說法。
“小女自小喜歡觀察小鳥和蝴蝶，喜歡一切飛翔的動物，也喜歡模擬一二。當我學小鳥飛翔的時候，能感到無盡的快樂，而祖父每次見我飛翔的時候，總是也很開心，並以古琴為我伴奏。所以我覺得，這就是跳舞，也是為舞者的快樂！”姑娘不快不慢，輕輕吐出內心所想，我對她投以讚許的目光，文博姑娘繼續說道：“小女一直希望有人能教導我如何跳舞，更美的舞姿能讓祖父看到我學的更像，讓他開心。父母一直忙碌，祖父陪伴我整個童年。前皇後娘娘曾以舞技教惠天下，免費開設教館為窮人家姑娘提供舞技教學，小女曾學習多年，但一年多前，皇後娘娘沒了，教館取消了，無奈之下，隻能半途而廢。那日父親回家，告訴我小姐這裏想要尋找以舞技為畢生夢想之人，甚是開心，立刻央求父親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