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聽來,並非不可行。這金陵城中,很多窮人家的女兒,無非就是養大嫁出去罷了,家中父母都要做工補貼家用,除了縫補,並不能習得任何技能。嫁入夫家,也多是做粗工之人,做了別人媳婦,更是淪為和母親一樣的命運,困在家務勞累和外出做工的循環中。思慮到此,我非常讚同蝶衣的想法,笑著默許了。
蝶衣得了讚同,開心自己的想法湊效,忙不迭跑出門去,邊跑邊說:“姐姐,我這就去問問他們的意見,如果可行,這兩天我就開始了!”
話音未落,我卻看到卓辜麵色凝重的從外進來:“小姐,大人從山上遣來了送信鳥,腿環上係了根紅色絲線,一般非常緊急之事,才可能用這種方式送信。”
“哦?”我聽到卓辜如此形容,不由得也緊張了起來,“師父是知道了什麼信息嗎?快快給我看看。”
卓辜遞上小片羊皮紙卷,是冷山專門挑選使用的送信紙張,不會因為路途中下雨而損傷紙張。展開字條,是師父的字體,上隻書三個字——火起風。
這是何意?我將字條遞於卓辜,腦中速速反複思慮這三個字的意思:火起風,將有燎原之勢。燎原,估計是擔心我的安危;火,又是指什麼呢?莫非是!我猛地抬頭看向卓辜,看來她業已考慮到,急急說道:“火德王?”思來想去,這是字條最可能的意思了!
提到這個名字!我心中的恨已經壓抑不住,但此時並不是放任情緒的時候。他難道已經注意到我了?他知道到哪一步?隻是猜測,還是已經坐實了我的身份?他會有什麼行動嗎?這中間哪個環節出現問題?
如此想來,我對他所思所做一無所知,心中不由得一陣慌張起來,逐一去過自己哪個地方沒思慮周全,讓人注意到了我。
“卓辜,我們在金陵城中所做之事,有任何人發現或跟蹤嗎?”我急切希望知道,對方對我們已經了解到哪一步。
“並沒有啊,我每次都仔細觀察。即使回慕容別館,也都繞城幾周,確認無任何人之後才回去。小姐幾次出門,也都測試過,無跟蹤之人。”卓辜也在細細思量有無紕漏指出。
“那慕容別館周邊,可有可疑之人?”
“慕容別館並非一般人能窺探之地,我並未發現可以之人。一般人如果想靠近我們居住的小院,不用咱們動手,慕容派的兄弟們早就將人解決了!”
“那……劉權兒?”
“自從咱們買下這間鋪子,我連續觀察了劉權兒數日,他不過是個普通人家,賣了這間鋪子已是滿意,這幾天還總來幫忙,朝中官場之人,並無接觸。”
我腦子快速轉動著,那還有什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