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兒回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但是仍舊沒有說話,現在他手裏拿著一張小鏟子,是炎夜陵特意給他打製的,讓他拿著到處隨意挖,因為小巧,特別實用。
見他還拿著這個東西,炎夜陵心裏感動,覺得自己可能有戲,便湊上前:“小子,讓父皇抱抱!”
言兒搖頭,自己轉身又走了。
楚狸看著炎夜陵,深歎了口氣:“這個小東西象誰吧,這麼倔,他大家是不想要我們了。”
炎夜陵看著楚狸委屈的樣子,笑了,將她攬在懷裏:“言兒不會的,他隻不過比普通的小孩子聰明些,敏感些,成熟些吧……隻是真的,他在想什麼呢?是在怪我們不理他了?可是又不象,他不可以這樣麵無表情呀。”
他本來是安慰楚狸,可是說著說著,自己倒是沉不住氣了。
楚狸最後笑了:“過段時間就好了,他是一個小孩子,就算是真的生我們的氣,也挺不了多長時間的。”
可是沒有想到,連年都過了,正月也出去了,言兒仍舊淡淡的表情,這讓楚狸害怕起來,他不是得了自閉症吧。
可是他跟玉兒玩的時候,就很正常,有說有笑,有時候還搶玉兒的東西,逗得玉兒大哭後,他又會還給她,一副什麼計謀得逞的樣子,這讓楚狸很是無奈,她都不知道她該怎麼辦了。
好在,他們對他的關心,他照單全收,買什麼都要,帶著去玩他也去,隻是麵對他們的時候就是淡淡的,連大笑的時候都沒有。
楚狸想讓太後幫著看看是怎麼回事,太後也在生楚狸的氣,不過她算是答應了,可是兩個月了,她也沒有總結出什麼來,難道一個小孩子記仇能記這麼長時間?
楚狸很無奈。
眼見著春天就要到了,言兒又拿著小鏟子開始他的冒險之旅,所以,他又一次失蹤。
這太子又丟了,滿宮裏的人都在尋找,楚狸看著那些回稟的人簡直欲哭無淚,他們都沒有找到太子。
對了,東方朔。
東方朔走了,但是他訓練的那些狗還留在皇宮裏,楚狸找來搜巡狗狗,聞了言兒的鏟子之後,到處找,最後竟然走到了禦書房的門口,那狗狗衝著屋子裏直叫。
炎夜陵驚訝地搖頭:“不對呀,我出來的時候,裏麵沒有人呀。”
楚獨也不管對不對,推開門就走了進去,可是看來看去也沒有發現太子呀,最後才發現,那狗狗衝著一個卷櫃直叫,打開,言兒平靜地看著眾人。
楚狸一把將他扯 出來,揚手就要打:“你氣人不氣人,你老躲什麼躲,你成心的是不是?”
那巴掌高高舉起,落在他屁股上卻是輕輕地,簡直跟掃灰差不多了,言兒看著他們也不說話,等楚狸鬆開手,他自己就徑直往外麵走去,留下一屋子的大人們麵麵相覷,那狗還衝著他的背影叫了幾聲。
楚狸無語了。
她很想大吼兩聲。
晚上,她找到言兒,板正他的身子,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言兒,你有什麼事情,和媽咪說,媽咪要是有什麼做錯了,向你道歉好不好?你不能再這樣隨意亂走,丟了怎麼辦?會壞人捉去怎麼辦?”
言兒看著她,眼睛往旁邊看去,根本不想聽她說話的樣子。
楚狸用力捧著他的小臉蛋“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不理你了,我不跟你說話,從現在開始。”
言兒仍是平靜地看著她,楚狸說到做到,將他交給了嬤嬤,不再理他。
第二天早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她也沒有和言兒說話。
言兒終於小眼睛毛毛地看著她,看出她臉色不對,他有幾次好像要說話了,但是仍舊沒有開口。
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言兒好像沒有怎麼樣,倒是差點將楚狸憋出內傷。
看著自己的兒子,讓她不說話,簡直要了她的命了。
終於第二天,她生氣了,開始整理包袱,言兒就在身邊看著她,楚狸將東西收拾好了,往肩上一背,看著言兒:“既然你不原諒我,我離家出走,不想看你這個樣子,明白沒有?”
說著,也不等言兒反應,她轉身就走。
終於,聽到了後麵小小的腳步聲,她的衣衫被扯住,言兒漂亮的眼睛裏含著淚:“媽咪,你又要丟下言兒,你不要言兒了是不是?”
楚狸心裏暗喜,終於這塊石頭開化了,但是她仍舊板著臉孔:“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不要你了,我和你爹爹不是有大事情要處理嗎?我們怎麼能帶著你一起去戰場?那樣多危險,你不理解大人的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