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袖一揮,葡匍匐在地上的一眾宮女們如獲重釋的退了下去。
“出來吧。”
冷然的對著四麵空氣,森冷的聲音,帶著一縷絕決。
隨著她森冷的聲音,大廳上陡然多了四個一襲黑衣的身影。
“小姐有何吩咐?”
“回稟小姐,太醫已說那女人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隻不過聖上甚是不甘心,已經下了聖旨廣求名醫。”
“去,給我好好探著,沒什麼人來醫她便是最好不過,若是有人來醫,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務必將人除去。”
女子的聲音,在幽靜的黑夜,愈發狠戾,而接了指示的黑衣人,卻是抱拳一閃,便消失在空中。
承乾殿,冉夕顏悠悠眼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襲明黃耀眼的龍衫,順著龍衫往上,是流青雲浮閃不定的雙瞳。
“愛卿醒了,可有覺得舒適一些?”流青雲的雙眸,一閃而過的情愫沒能瞞過冉夕顏清亮的雙眼。
心下一驚,立即起身,直覺告訴她,這裏,定然是承乾殿。
“微臣參見聖上,還請聖上賜罪。”
流青雲一愣,“愛卿何罪之有?”
“微臣這般卑賤之軀沾汙了聖上的龍榻,該當是罪。”
“起來起來,愛卿操勞國事以致病發,朕賞賜都還沒下,又怎會怪罪愛卿。”邊說流青雲邊用手去扶那趴伏在地上的冉夕顏。
本能的將身子一退,避開了流青雲伸過來的手,“微臣惶恐,豈能受聖上相扶,微臣還需趕往趙大人府上相商南水北調一事,還望聖上見諒。”
流青雲伸出的雙手停在半空,又緩緩收回:“愛卿莫要太過操勞,南水北調一事雖然迫在眉睫,可是愛卿的身體,在朕的心中,也同樣是很重要的。”
“微臣謝聖上恩寵,微臣定當將南水北調一事安排妥當,以報聖上恩寵之心。”簡單的將話推回,冉夕顏心中卻不無煩擾。
流青雲定定的望著這明明知道隻要她開聲便可成為他後宮愛妃,卻偏要回絕他的女人,如此聰慧,放在朝堂,真是一大威脅,好在,她油盡燈枯,也做不出什麼大事,可是她偏不肯入宮為妃,難道的真的是因為斷情蠱?
“罷了,愛卿既然心心係於國事,朕這便譴人送你回府。”
媚枋,極度疲憊的冉夕顏,半臥在軟榻上,身前,是一方案幾,案幾上,擺放著一副羊皮紙圖。
而她的身側,則坐著藍末然及白尚軒和趙先念。
這藍末然和白尚軒,同為原烈國皇室之子,卻為何一個隨了原皇室白姓,一個卻為藍姓,冉夕顏並沒過問,而白尚軒和藍末然之間,也似並不熟絡,那神情,倒似若不是因為集國仇於一身,他們寧願不相往來的好。
冉夕顏不是沒察覺出這兩人微妙的關係,隻是,現在的她,實在沒有過多的精力,指著案幾上的羊皮圖紙,“這坐城池,原本是最佳地勢,可是,我們的南水北調工程,一定要繞過這座城池,流青雲生性狐疑多端,倘若我們不繞過這座城池,他定會有所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