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了西街啊,去吃了紅豆小圓子,還帶回了鹵雞爪,還有糖人,還有石頭的小動物……“在張祺安越發冷凝的目光下,張幼蓮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終於說不下去了,牢牢的閉上嘴巴。
“都和誰一起去的?”張祺安平靜的問她。
“就,蘇三啊,還有王銘遠,還有,穆景炎他們……”越說聲音越小,不知怎麼的,好像突然就有一種特別害羞的感覺,可天知道她根本就沒做什麼呀。
“一共幾個人?”張祺安問。
“就,就我們四個……”
“所以就你和穆景炎,蘇瑤瑤和王銘遠四個一起去逛的街?”
“……嗯?啊,嗯,對,我和蘇三,王銘遠和穆景炎,還有啊,還有小橋和鵝黃她們都跟著呀,很多人呢。”
“張幼蓮我我與你說的是什麼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嗯……”
視線轉而掃過桌子上的那本天工開物,又馬上放回張幼蓮身上:“玩得高興嗎?”
“……還行吧,也,挺高興的……”輕輕轉了轉腳腕,張幼蓮低著個頭,沒看張祺安,小聲說道。
“怎麼想的。”張祺安平靜的說道。
“嗯?”張幼蓮不解的抬頭看了一眼張祺安:“什麼怎麼想的?”
“對穆景炎,你是怎麼想的。”張祺安的目光快速遊弋了一下,保持平淡的樣子,問道。
“也沒有啊,在我看來都跟王銘遠他們是一樣的啊,就是,同學啊。”張幼蓮輕輕踢了踢腳後跟,小聲嘟囔道。
“你應該知道,再有一年你就得相親可能不出三年你就要成親了,你可想到之後成親的人選了?”張祺安看著她,突然問起。
“這,我沒想過啊,哥……”張幼蓮微微皺眉,表情略顯苦惱。
“小花,不是我不讓你出去玩,這沒什麼,但是你要想好,承恩公府是不是你真正想要選擇的地方。”張祺安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卻突然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
隨即,張祺安站起身,“我先走了,過幾天賽馬場我就不去了,蹴鞠賽多給我一些請貼吧。”
茫然的點了點頭,張幼蓮送張祺安離開。
等她哥走了之後,張幼蓮才坐回自己的老位置,靜靜的想著剛才張祺安說過的話。
承恩公府,承恩公府是皇後的母家,穆景炎穆景桐他們幾個,將來不用多說,肯定也會是中宮所出的二皇子,也就是嫡長子一脈的擁護人,如果她真的嫁到了承恩公府,那麼她之後也一定會站隊嫡長子一脈,那她哥呢。
還有,長公主,張遠山,這府中上上下下的一大家子。
他們家原本是中立的,先已經壓錯了一位太子,難道在她這還要再壓錯一位太子嗎。
說實話,張幼蓮也並不想去摻和他們那些站隊和立場的事情。
承恩公府,雖然說穆景炎其人很不錯,甚至張幼蓮有那麼一絲絲考慮過,若是嫁到承恩公府應該也不錯,但是,怎麼也要看看他背後的承恩公府未來又會走到哪一步吧。
更何況,如今她對穆景炎,也當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或許有些時候愛情源自天長地久的相處與陪伴,可有些時候愛情也可能是不經意間碰撞出現的一個火花罷了。
張幼蓮不敢讓自己這麼輕易的去嚐試,也不敢讓自己就這麼隨便的將自己的未來交托與別人手裏。
或許,她也可以等一等,十七八歲,十九歲再成婚,也是有的。
風平浪靜的幾天過去了,雖然那天晚上的談話多多少少還是影響到了張幼蓮,可是她對於平常和王銘遠穆景炎之間的來往也照往常一般,別無二致,並沒有因為想到了什麼就先一步的劃清界限等等。
畢竟朋友還是朋友。
除了那天張幼蓮本已寫好的那些請帖之外,這幾天裏,她又多多少少的送出去了大概有十幾張的請帖,大多數都是女孩兒,男孩很少,不過也有一些根本就不需要請帖,早早地就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