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午剛上了一節課,許婧綺就小跑著來找張幼蓮說請帖的事,“可不可以再給我三張請帖,家裏正好來了幾位表姐妹,想著將她們也一同帶去。”
說著,許婧綺忍不住微微紅了臉,畢竟這裏頭就那麼一點事,大家心裏都明白,什麼賽馬啊,其實說白了大家都是為了攀交情或是相親去了。
而這種事,各個家裏自然也是絕不會反對的,畢竟這賽馬場又不同於學院組織的公眾活動,誰都可以參加的,自然也就少了那些個窮酸秀才破落戶,也的確如此,往往和張幼蓮交好的這些,當真是很難看到小門小戶的孩子。
若是男學生裏恐怕還有那麼一兩個誌存高遠才華橫溢的窮酸秀才,可這種人未來也定當是高官厚祿之命。
在錦繡,幾乎是沒有那種既沒有什麼才華,家室也比較低微的學子,在當時學生入學的時候,就有一場針對性的考試,便是平民,有才能的都可以考上,其他人,自然也就憑借家世了。
一如張幼蓮,當年學院考試的時候張小花可排名倒數,可是仍然將她錄取了,而那些家世低位的學子,似乎隻錄取了三名進學院。
勳貴或清流家的孩子,便是考了個倒數,也有人給你稱讚,可窮人家的孩子若是考出了前五名,那也是丁點用都沒有的。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平民與官宦中間,有著一道無法丈量的巨大鴻溝。
不過是三張請帖,張幼蓮答應了許婧綺明天就讓人給她送過去,許婧綺微微有些不太好意思:“那就謝謝你了,小花,下一次有什麼事一定要來找我啊!”
點了點頭,張幼蓮笑著送許婧綺離開。
隨著賽馬場的請帖慢慢的被學生們炒得火熱,收到請帖能去的人自然也開始幻想當天可能會遇到什麼人,自己又要穿什麼樣的衣服等等,或是,都有誰家的誰收到了請帖,為什麼那個人沒有收到。
不說是別人,便是承恩公府的穆景炎都來找張幼蓮特意要了幾張空白請帖回去:“有幾個朋友聽說那天會有很多女孩過去,我替他們要的。”
張幼蓮用懷疑的目光看了穆景炎一眼,忍不住和他開玩笑:“真的是他們而不是你自己要看拉著別人作陪?”
穆景炎一怔,隨後不可自抑的笑了:“什麼呀,我怎麼會,小花,哈哈,真的是幾個好兄弟,還有一個禦林軍的呢。”
張幼蓮不過是開了一句玩笑罷了,見他這樣,也跟著笑起來:“好啊,那你要怎麼補償我啊?”
穆景炎故作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問道:“不如明天晚上我帶你去西街玩一圈怎麼樣,有各種各樣的小吃,還有雜耍,想不想去?”
有些好奇的,張幼蓮歪頭想了想,西街她可真的從來都沒有去過,便也幹脆點頭:“好啊,還有誰一起嗎?”
眨了眨眼睛,穆景炎眼珠一轉:“我去叫王銘遠,你叫你的朋友好了。”
張幼蓮估摸著以周凝雲的家風,應該是不允許女孩子晚上出門尤其是在有男孩的情況下一起出去玩吧,但是蘇瑤瑤是肯定沒問題的,也就同意了:“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晚上下學別忘了等我啊!”
穆景炎望著張幼蓮那雙一笑起來就會不自禁彎成月牙的大眼睛,麵帶笑意:“好,我在學院門口等你。”
等中午吃飯的時候張幼蓮和周凝雲兩人一說,果然,周凝雲遺憾的搖了搖頭:“我母親是不會讓的,你和蘇三去吧,不過你們可以給我帶一些好吃的東西。”
把兩隻竹筷子並攏放在碗上麵,蘇瑤瑤拿出手帕輕輕地擦了擦嘴:“好遺憾啊,你不能去。”
隨後又問張幼蓮:“那穆景炎有沒有說還有誰要一起去啊?”
“他說還要叫著王銘遠吧。”張幼蓮一邊夾著碗裏的麵條,一邊說道。
雙手撐在下巴上,蘇瑤瑤等著張幼蓮兩個慢慢的吃,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房頂,也不知道是在想著誰說話:“那就隻有我們四個了……,穆景炎,是不是就是想約你一起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