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鐵虎聞言,瞥了童三郎一眼,一雙總是精光閃爍的眼睛此時帶著幾分渾濁。
承父誌要謀反,此事讓他虛了一輩子,又何來指點童三郎所作所為。
暗自歎了口氣,他出言道,“走吧,去店裏。”
童三郎揮起鞭子,趕著牛車往自家店鋪走去。
喬小麥進了醉仙樓,和心裏正在哭的周掌櫃打了聲招呼,便和喬長順和喬大米一道離開了。
原本想的是在醉仙樓吃飯的,這會兒鬧了這一場,再加上今早上那一場,喬小麥隻覺得身心俱疲。
剛穿來時的鬱悶勁又回來了。
她一個鬥贏了後媽渣爸的富二代,正準備享受美好生活,結果出車禍來到這破地方。
忍受著貧窮。
忍受著極品。
忍受著權貴。
忍受著月經不調。
心好累。
“小麥,剛才發生啥事了?”喬長順詢問。
他剛才和喬大米待在後院,隻聽到了前麵的騷亂,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出現了個女神經病,鬧事呢。”喬小麥極為敷衍的回了一句,暗自吸了口氣,她道,“去極味居吧。”
吃。
身為一個吃貨,碰到眼前這種憋屈事,自然要大吃一頓。
於是一家三口去了極味居,喬小麥要了個二樓的包廂,把招牌菜全點了擺了滿滿一桌,三人吃了個痛快。
快吃飽的時候,喬小麥喝著甜甜的柰子銀耳湯,心口憋著的鬱悶慢慢散去。
她開始思索剛才的事和三日後的比試。
剛才白芷把她從二樓推下來,還指責她勾引楊曄,句句不離村姑兩字。
很好。
這事她記住了。
四菜一湯一點心。
極味居和醉仙樓代表了這裏廚藝的最高水平,這兩家的招牌菜她都品嚐過,論刀工和精細程度她比不上,但若是論新鮮論美味,那她絕對會贏。
心中有了計劃,她慢悠悠的將小碗中的甜湯喝完,叫來一個小二,將剩下的菜打包。
這一桌子飯菜幾十兩銀子呢。
結果結賬的時候賀掌櫃卻是樂嗬嗬的告訴她,看在以往的合作上,這飯菜可以打五折。
喬小麥挑了挑眉,想起了童三郎剛才救她的情形。
從二樓摔下來,因為不太高,所以時間其實很短。
那一瞬她也沒想其他的,擔憂自己會摔殘廢,那會兒她心裏連怨恨都顧不上,全是驚懼。
隻有驚懼。
正當絕望的時候,她落入了一個懷抱。
喬大米曾問過她童三郎的懷抱是什麼感覺,上次她是真沒感覺。
即使那時候童三郎真的在她非常需要的時候給了她援助,但那時更多的是尷尬和難堪。
尷尬和難堪,這兩種情緒在驚懼跟前,還是太微弱了些。
因此這一次,在驚懼籠罩著她讓她身心都是絕望的時候,這個懷抱,出現的太及時。
也太深刻。
當時嚇懵了,這會兒回想起來,倒是每一個細節都記得。
包括那懷抱的感覺。
似乎……
真的如喬大米所言,舒服,結實。
好似當初她突然擁有力大無窮這異能暴打前男友和小混混時的感覺。
舒爽,厚實。
嘖。
她微微晃了晃腦袋,把這種想法拋出腦外,“不了,按照原價吧。”
什麼看在合作的情分上,八成是承的童三郎的情。
一邊嚷嚷著要和人保持距離一邊又舍不得這點兒銀子,這事她可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