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驚的說不出話,他才發現這條河上居然從上遊至此,全是黑壓壓的一片。
他記得那圖鑒末尾寫著一句話:無人能挑戰那些未知的力量;詭秘,莫測
他先前一直想不明白那話是什麼意思,即使這蠻荒之間會存在這一些與記載相差些許的可能,但依然不至於讓記錄者產生這樣的恐懼。或許他記錄的途中窺探到了什麼,那究竟是什麼呢?那些,未知的力量?
旋龜也發現這周圍多了一個與它們不同的旁觀者,一個個尖叫著爬上岸,向君臨衝了過來,大龜也停止了類似於進食的動作,朝一旁的君臨爬去。
一腳探上了岸,露出了它的全貌。紅羽密集的貼在鳥臉上,不時有紅色的液體滴落下去。龜殼茸茸的,像才被切開的新鮮肉塊。要不是有圖鑒對其的敘述,他真不敢相信,那處是龜殼,而不是一隻受了重傷的其他異獸。
君臨才從這詭異的一幕中清醒過來,急忙向身後跑去,前後追逐不過十裏,那些旋龜便遙遙的看著他,頓住了步伐。
他心頭一跳,心知自己是到了什麼凶獸之地了,眉心狂跳間聽得後頭嘶嘶聲作響。
直覺使然,他微微偏了偏腦袋,便見一股綠色的液體擦過他的耳際,潑在地上,一陣煙塵騰起,露出一個半米深的大坑。
君臨驚愕的盯著大坑,也不敢細想身後到底是個什麼鬼怪,隻知這次是難逃一死了。
這時聽得一柔美女聲輕聲道:“兩位招呼都不打,就跑到青丘山來作怪?”
“他打攪了今年的獻祭,青丘墨,你說他該殺不該?”旋龜向前邁了一步,示意小龜回去。
“我蝮蛇一族枉死了四千小蛇!”先前啐毒的大蛇沙啞著嗓子,臉上不滿更甚:“玄今年一年都得是這副模樣!我伏又何嚐不是?”
那狐狸一把躍在君臨麵前,又開口道:“卜說天玄輪回是他,該怎麼辦你們心裏清楚罷?”
“他?”那大蛇用赤紅的蛇瞳盯著瘦小的君臨,吐了吐蛇信“好!若是一月後詛咒未除,我看你青丘拿什麼來彌補我和玄!”
“好!”狐狸歪頭看了一眼君臨:“跟吾過來!”
君臨還來不及反應便讓這三頭巨獸決定了生死……感覺很微妙。
這狐狸是隻銀狐,尾巴上卻長了一個黑點。說她是巨獸,但其實也沒有旋龜和那隻大蛇那麼大,隻是在他麵前確是龐大無比了,一根軟毛與他而言,揪來編做劍穗都嫌粗。
“哎!你走的好慢。”狐狸開口道,蹲在遠處沉思片刻,身上青煙騰起。等君臨走到她麵前,這煙才散去。
白衣微動,墨發飄飄,隻小小一枚玉簪別在發間,仙氣十足。巴掌大的臉頰搭著那雙有些魅人的眸子,笑盈盈的看著他。